《南北枝》01-05(2)

“我叫小天。”
男生自报了家门，见叶修没什么反应，又道：“大哥不喝酒啊？”
既是男生，穿得比那些姑娘看上去实在得体不少，虽然上衣的领子低是低了些。他扫了一眼叶修杯中液体里浮动的气泡，见叶修把烟叼起，又十分及时地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了。
“不喝。”叶修实在拿不出兴致和他聊骚，惜字如金地回了一句，埋头吸了几口烟。
“大哥第一次来？”自称小天的男生见叶修是这副态度，也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干这行什么样的客人都能遇上，叶修这种是最容易应付的。他也暗暗松了口气，并给自己倒了杯酒，碰了叶修的杯子一下。
“我先敬大哥一杯吧，谢谢大哥的光顾。”话音刚落就一饮而尽，末了还亮了一下杯底。这就是规矩，说好听点，叫职业素养、服务准则，甭管客人有没有兴致，他们都要做足全套功夫，目的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人人都道洋酒的劲头最猛，叶修看清方才对方拿起的酒瓶之后心里一惊，果不其然小天的眼神里很快就染上了两分醉意。不过看得出他酒量很好，这点估计也只是为了开场，单纯助个兴。叶修看他年纪不大，上来也没什么出格的言语举动，既然一时半会走不了，就索性往后一靠，打算和他聊聊天。

“你看着年纪挺小的，有二十吗？”叶修借着包厢里颜色暧昧的灯光艰难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不得不说五官都长得好，听口音还是南方那边的味道。
“年纪大的就干不成了。”小天转了转手腕，伸手又要去摸酒杯，被叶修给拦下了。
“我又不喝，你也不用勉强，给自己倒杯可乐也行。”他说完后看到小天有些犹豫不决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这些客人的酒水消费，都是计算提成的。
叶修叼着烟含混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说完一抬手，示意门边的服务生上两瓶酒，完事后对小天说道：“给他们喝吧，就算我的。”
“大哥你其实不用这样。”小天没想到这位客人的观察力这么敏锐，还这么照顾人，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是自己使了手段似的，虽然这本来就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他放下酒杯，转而拿了两只干净杯子，按照叶修说的，倒了两杯可乐。
“你们管所有人都叫大哥？”叶修抽烟抽得凶，很快一根烟就要燃尽，他把烟头按灭在小天端到眼前的烟灰缸里，有些不自在地对他说了声“谢谢”，随后又道，“我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