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枝》01-05(4)

“烟灰缸都快满了，有什么事至于这么发愁？我觉得烟这东西一天一包就顶天了，没看包装上写着呢，吸烟有害健康。”说完他塞给叶修几颗葡萄，“吃点甜的，转移注意力。”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葡萄，叶修都快要被他逗笑了，谁能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被看着戒烟呢。
由于一行人并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意思，折腾到快十二点也就预备散了，临走前叶修给“小天”塞了一千的小费，收了钱，“小天”像是拿不准主意，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试探地问道：“叶哥方不方便加个微信？”说完又补充道：“我们有任务，就当帮我个忙吧，平常不会打扰你。”
一句条件反射般的拒绝都滚到了嘴边，却被叶修生生咽了回去。理智告诉他没有必要答应这个请求，等他和陶轩摊开讲明白，说不定拆了伙，自己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来这种地方消费了。可他还是报了自己的手机号，填备注的时候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天啊。”
“我是说真名。”叶修的手指停在敲击键盘的动作上，光线太暗了，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黄少天，少年的少，天空的天。”
二
之所以接起眼前这个陌生的号码，是因为叶修刚刚睡醒，还处在大脑重启尚未完成的阶段。无论是什么人作息颠倒到晚上七点还没起床，你都不能对他的反应能力还抱有过多的希望。手机都已经搁到耳边，叶修翻了个身，想到方才好像瞥见这是个坐标G市的号码，众所周知，这年头的骚扰电话基本都来自于南方的这片三角地带，他心里暗道，最好别是那种一旦接听就开始扣费的流氓电话。可是还没来得及挂断，对面的人已经开始讲话。叶修做好了准备，认为接下来对方的台词一定会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左右不出诸如“您中了大奖，如果想要领奖请先往某某账户汇入多少多少保证金”之类的套路。
没想到的是，对方开口便喊了一声：“叶哥”。
“叶哥，我是小天，您还记得我么？”
叶修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在刚听到开头两个字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究竟是谁。从话筒里传出的有些嘈杂的背景音以及现在的时间来看，叶修认为这应该不是一通寂寞的约炮电话。他举着手机，一时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