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江》81-90(20)

黄少天拉过叶修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着。末了伸出手指，静静地在表盘上抚过。
表盘上显示的时间告诉他，还有两个小时，叶修就真正成年了。
就好像童话故事里过了零点就会失效的魔法，黄少天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他已经完成了把叶修养大成人的初心，也为他挣下了衣食无忧的前程……过了今晚，有些事便不能再打着叶修还只是个孩子的幌子，继续顺其自然了。
他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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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叶修本来想把黄少天送进卧室，结果黄少天指了指沙发，叶修就只好临时转了个弯，扶着一步三晃悠的他到了客厅中央，紧接着刚一松手，黄少天就直接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他现在处于一个脑袋发晕的状态，没醉到想吐的程度，但还是隐隐有点犯恶心。家里没热水了，他听到叶修去厨房插上水壶的电源烧了一壶新的，又给他拧了条毛巾。黄少天用这条毛巾抹了把脸，然后扶着沙发靠背，勉强坐了起来。
他注意到屋里还没开灯，叶修想起身去按电源，黄少天把他叫住了。
“先别开了，太亮了晃得头疼。”

五月底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他只穿了件T恤，喝了酒出了一身汗，早就湿透了，可他不想动，睁开眼看到叶修还在身边蹲着，他眨了眨眼睛，撑出几分清明。
“你先去洗澡吧，我坐这里醒醒酒，不然不敢冲热水。”
到家就将近十一点了，叶修自知明天还要上学，便去用刚烧好的热水兑了杯温的，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起身欲走，黄少天又道：“叶修，你那里还有烟么？”
叶修还真有，连着里面的打火机递过去，黄少天拿了一根点了。
叶修进了卫生间，门一关就挡住了里面透出的光，年年在黑暗里挨着黄少天的小腿趴在地板上，黄少天只好随手从茶几上拿了本看完的杂志接着烟灰，怕一不小心抖在它头上。
他心里装着事，每吸一口都过了肺，就算没有烟瘾，只要会抽，尼古丁的确会使人心情舒快一点。一根烟飞快地烧到末尾，最后只剩了一截烟头，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按灭，又拿了第二根，抽了两口觉得屋里太热，一抬头，空调的灯果然灭着。估计是叶修怕他感冒才没顺手打开，黄少天从沙发这头挪到那头，盯着窗户瞧了一会儿，站起来开了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