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叶黄】《经春》21-30(32)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和黄少天受伤的右手。
这边刚说要去帮他安排学校，右手就伤了，不知道多久拿不了笔，看书都耽误。
他的想法在很短的时间里拐了几个弯，最后落在一个未曾想到过的柔软角落。
把很薄的夏被替黄少天往上扯了扯，他手欠，又捏一下小孩儿的鼻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摆弄着手机，最后随手丢在黄少天的枕侧。
“我不想被人看到，就是因为看到了就一定会好奇，而我一点都不想提。”
他指向不明的话，只有当事人才能听懂，黄少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叶修面前似乎从来都没有秘密。
他说道：“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等你以后愿意说了，再告诉我。”
他倒是善解人意。
叶修笑着，眉眼微微一弯。
黄少天没来由地也跟着笑了一下，被叶修弹了下脑门。
故事久远，开头要追溯到他十五岁那年。
黄少天难以置信，发现叶修确实比自己还要野出十条街。
他问：“那你要怎么生活？”

叶修不以为意，“你们那里，不也有很多十五六岁的孩子，照样活。”
黄少天太年轻，想不到十二年前自己五岁的时候，世界是什么样的光景。
“我当初想法也很天真，觉得去大城市更容易被找到，于是下了火车，就又坐汽车去了县城。宁城下面有一个小地方，叫嘉县，现在这地方已经成了高新区的一部分，不存在了。”
叶修的视线落在前方的某一个点，眼神里没什么追忆过往的喜悦或怅然。
就是单纯的，在讲一段仿佛主人公不是自己的故事。
“十几年前，买东西都是用现金，第二代身份证还没诞生，买一张假的还算容易。”他说道：“我谎报了年龄，在一个网吧给人打工，结账、送水送饭、偶尔修修不好用的电脑，没有工资，但是管吃管住。”
“我那时只想着离开家就好，至于做什么，以后要怎么样，从没想过。”
“网吧里时常有人闹事，有时候你要去拉架，有时候就是冲你来的，街头打架没有什么技巧，谁狠谁能豁出去谁就赢。”
他看了一眼黄少天，轻声道：“我那时候胜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