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烬无明2(4)

他问了好几遍，孜亚才战战兢兢地回答：“十，十二岁。”
“习武的话，年纪大了些，根骨倒还不错，若是日后勤勉，应当能跟上。”萨迪克摸了摸下巴，道，“你自己捡来的自己养着，做什么丢给我。”
“我哪里得闲。”唐见鸿道，“你明日回明教时，把他带着吧。”
他说完就领着孜亚出去，三人到附近牧民家讨了顿晚饭，吃完饭便和萨迪克出去吃酒叙旧，到了晚上，他把孜亚安顿在帐中，自己在附近另寻了个地方休息。
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分，他靠在床头慢慢地翻阅堂中的账目，厚重的门帘被人挑开，一道瘦小的人影悄悄钻了进来。
他瞟了一眼，发现孜亚站在门口，低着头咬着唇，满脸局促，两只手在身前不安地互相搓动着，十根手指搅在一起，简直要拧成麻花。
“有事？”他问，孜亚低着头，不敢吭声。
他招了招手，孜亚慢吞吞地走过来，头坑得越发低，浑身都写着紧张。
“有事？”他又问了一遍。
“我，我……”嗫嚅了半晌，孜亚终于抬起头，一开口，眼睛就模糊了：“不要把我卖给别人好不好？”
想到自己又要被转手给别人，他哭得越发伤心，哽咽着哀求：“不要把我卖给别人，我很听话的，每天吃一点点就够了，还能做很多事……”

“……你都会些什么？”唐见鸿问。
“我会喂马，洗衣服，收拾屋子，会做饭，会……”他结结巴巴，绞尽脑汁地想自己的可用之处：“会，还会暖床。”
“呵，”唐见鸿笑起来：“暖床？”
“真的！”孜亚以为他不信，忙道：“我真的会！”
他说着，赶紧蹬掉靴子七手八脚爬上床，两腿分开跪坐在唐见鸿身上，细长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把扣子一粒粒解开，剥下身上的衣物。
昏暗的灯火落在少年细瘦的躯体上，给他镀上一层黯淡的金边，两点小小的乳粒因为寒冷而收缩，绿豆似的缀在胸口。薄薄的皮肤下一条条的肋骨隐约可见，光晕落在上面，仿佛道道起伏的沟壑。
唐见鸿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谁教你这些的？”他冷冷地问。
孜亚被他的脸色吓着了，支支吾吾不敢答话。唐见鸿丢下账本，抄着手，淡淡道：“然后呢？做什么？”
“然后……”孜亚硬着头皮，哆哆嗦嗦把上衣扒了干净，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他只在响马营地里见过漂亮的奴隶姐姐这样挽留马匪头子，可刚看到一点就被大人们拉走了，根本不知道“暖床”到底是个什么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