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晴雪12(2)

两人踩着石阶缓步而下，这厢房外表看似普通，内里却别有洞天，脚下的石阶一路朝下延伸，仿佛没有尽头，墙壁上的烛台积了厚厚的油灰，应当建了有些时日。
他们一路向下，走了许久才到底，眼前像是一片库房，走道两侧的屋子里堆满货物，唐汐上前割开遮盖的油布，里面全是刀械兵刃。
唐汐抽出一把看了看：“刀柄上的徽印被磨去了，但看制式是藏剑山庄所出。私贩军火是重罪，叶心涯胆子不小。”
“他此次来洛阳，明里是和时清合作，卖武器给浩气盟，暗地里却借着掩护，把更大一批货送去枫华谷。我原也没察觉，还是老何那边的眼线察觉到了异样。”唐祈边走边说。
“枫华谷？红衣教？拜火教？堂堂世家弟子，也不嫌寒碜。”唐汐轻哼一声。
走道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铁门，唐祈故技重施，拿着铁丝捣鼓了近一刻钟，终于把这扇门也捅开了。
他站起身抹了把汗：“这么难开的门……东西一定在里面。”
屋中陈列着数个书柜，唐汐草草翻了翻，全是往来生意的账目和书信，便失了兴趣，举着盏油灯倚在门口望风，看唐祈在里面四下翻找。

“什么东西这么金贵，叫你顶着伤也要来？无面鬼可是出了名的惜命，蹭破点皮都要修养好了再出手。”唐汐问道。
“自然是要命的东西，”唐祈一边挨个柜子检查过去一边道：“帮师兄个忙，把最底下的柜子翻一遍。”
唐汐啧一声：“弯不下腰？这么重的伤也敢出来。”
“小伤而已，”唐祈嘻嘻道：“背上被蚊子叮了个包。”
唐汐冷笑一声，和他一起翻找起来，两人翻找半天，终于在一个抽屉的深处找到一封信，上面的内容是胡文所写，唐祈大概看懂上面说的是军火买卖的事，末尾的署名是“哈伊尔”，还印了拜火教的火焰纹。
他无声一笑，把信纸连同方才查找出的证据一起塞入衣兜，道：“撤。”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今日可有些过顺利了。”唐祈道。
“师兄是手痒了？要说这等不吉利的话。”唐汐说。
“不是吉利不吉利，而是……果然。”
院中乌泱泱站满了人，手中的刀兵映着寒光，守卫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赶来，将这间小院围得密不透风，唐祈扫视一圈：“我便说不该那么顺利。”
“避不过动手了。”唐汐淡淡道，手中的千机匣已“咔哒”打开：“你的‘不爽利’可别拖我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