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熙】长夜未明(7)
尚九熙把脸埋在何九华背上胡乱地蹭了两蹭:“我是没抢着回抚顺的火车票。”
……这人真是,感动不过三秒。何九华觉得眼睛热,抬头看着天花板抓着身前的胳膊摇了摇:“行了,别赖赖唧唧的了。咱吃饭切?”
背后的人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把脸又往下扎:“你不知道回去的火车票多难抢……”
何九华被他高挺鼻梁硌得骨头疼,笑叹一声道:“听出来难抢了,你都抢哭了。”
本来以为背后人会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可是尚九熙却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这个挺难受的背后抱姿势,半晌没有动静。
何九华心里一慌,北京老爷们儿向来不知道哄人为何物,扎手扎脚地抓着尚九熙环在自己身前的胳膊要转过身去看他。尚九熙环紧了胳膊抱着他不动,良久轻轻地对他说:
“哥,你再给我一年。”
无形的时光像风一样从身体中吹过,三百六十五个漫长昼夜变成小小一个台阶落在脚下,一抬腿就能被跨过去。
何九华低声答应了一声“行”。
毫不犹豫。
何九华不问给他一年做什么,也不问一年之后如果还不见希望该怎么办。就像尚九熙毫无理由地求何九华再给自己一年,何九华毫无底线地又把自己的三十二岁许给尚九熙。
几天前孟哥打了电话过来,为着他们转去七队的事情打招呼。语气依旧热络可亲,只是毕竟忙得不可开交话没说完只能匆匆挂断。孟哥说,我知道九熙有能力——
一句话说到一半没了影儿,不上不下地断在那里,听的人心里也是不上不下:九熙有能力,有什么能力?有能力做到哪一步?近前一步就是青云直上奈何上天无路,那渺如蛛丝的一线天光在眼前飘来荡去让人伸了手去却抓不到分毫。
也曾想着姿态应是要放缓,因为拼尽全力却毫无收获的样子太狼狈让彼此都不那么好看,毕竟现在的生活也能凑合过下去——可是不行。不行,说是野心也好说是责任感也罢,尚九熙不愿自己在热爱的领域涉足其中却未留下足迹,也不允许自己在肩负着父母的开明、命运的慷慨和何九华的全心扶持的情况下未尽全力留有遗憾。
因为想要为这不容于世俗的爱撑起一片栖息之地,因为想要挽留当初走上这条路时曾做过的可笑的梦。
……这人真是,感动不过三秒。何九华觉得眼睛热,抬头看着天花板抓着身前的胳膊摇了摇:“行了,别赖赖唧唧的了。咱吃饭切?”
背后的人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把脸又往下扎:“你不知道回去的火车票多难抢……”
何九华被他高挺鼻梁硌得骨头疼,笑叹一声道:“听出来难抢了,你都抢哭了。”
本来以为背后人会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可是尚九熙却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这个挺难受的背后抱姿势,半晌没有动静。
何九华心里一慌,北京老爷们儿向来不知道哄人为何物,扎手扎脚地抓着尚九熙环在自己身前的胳膊要转过身去看他。尚九熙环紧了胳膊抱着他不动,良久轻轻地对他说:
“哥,你再给我一年。”
无形的时光像风一样从身体中吹过,三百六十五个漫长昼夜变成小小一个台阶落在脚下,一抬腿就能被跨过去。
何九华低声答应了一声“行”。
毫不犹豫。
何九华不问给他一年做什么,也不问一年之后如果还不见希望该怎么办。就像尚九熙毫无理由地求何九华再给自己一年,何九华毫无底线地又把自己的三十二岁许给尚九熙。
几天前孟哥打了电话过来,为着他们转去七队的事情打招呼。语气依旧热络可亲,只是毕竟忙得不可开交话没说完只能匆匆挂断。孟哥说,我知道九熙有能力——
一句话说到一半没了影儿,不上不下地断在那里,听的人心里也是不上不下:九熙有能力,有什么能力?有能力做到哪一步?近前一步就是青云直上奈何上天无路,那渺如蛛丝的一线天光在眼前飘来荡去让人伸了手去却抓不到分毫。
也曾想着姿态应是要放缓,因为拼尽全力却毫无收获的样子太狼狈让彼此都不那么好看,毕竟现在的生活也能凑合过下去——可是不行。不行,说是野心也好说是责任感也罢,尚九熙不愿自己在热爱的领域涉足其中却未留下足迹,也不允许自己在肩负着父母的开明、命运的慷慨和何九华的全心扶持的情况下未尽全力留有遗憾。
因为想要为这不容于世俗的爱撑起一片栖息之地,因为想要挽留当初走上这条路时曾做过的可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