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The Lady of the Camellias•下(6)

周九良的势力太过庞大，因此孟鹤堂即使做起生意也难免接触到他的领域地盘，前不久的公司合作对象，老板就是周九良的部下，两个人照常见面，表情波澜不惊没有一点破绽。 周九良不问他既然恨自己为什么不毅然决然地放弃这段合作，因为他知道孟鹤堂定是要为了自己家里那个娇俏的妻子支撑起生计和生活。 天下太平起来，盛世里歌舞升平，孟鹤堂在经商的空余时间也开始重新回到歌剧院里，甚至还在剧院戏台上媚眼如丝地跟别人搭演爱情戏。在全场都热烈鼓掌的时候周九良却气到起身拂衣而去———那个自己曾把他带到后台学唱的《The Lady of the Camellias》选段，刚开始把他看得愤然离席，后来就坐在那里隐忍，再到后来就只是淡然。 也曾在剧院里碰见彼此： “周总好，这是我爱人，邹航。”孟鹤堂微笑。 “你好孟先生，这是家夫人，涛筱糖。

” 周九良也在微笑。 两只毫不畏缩的手握在一起，就像他们最后一晚时孟鹤堂对周九良说过的： “九良，等我这只手牵了别人的手、给她戴上戒指，我们……就要重新开始了。” 孟鹤堂的手掌依然温热，却不烫手，周九良没有瑟缩，只是觉得这血管里的温度太过于熟悉。 ————他们曾熟悉到连同血脉里的温度都了然于胸。 周九良一袭黑衣，眼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在烟雾朦胧里笑着，在女人的柔软发丝间笑着，在酒气香水混合的躁动里笑着。他笑得毫无破绽，滴水不漏。 后来周九良的女孩不唱歌剧了，不知是不是跟孟鹤堂在后台时听他说了什么经商的门道，本来就很有个性的女孩开始当起女强人，就挂在周九良旗下，又有孟鹤堂的公司跟她合作。孟鹤堂时常开会时看到她，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看到这儿，你一定想知道他们的结局吧？ 想知道他们是在一次次酒宴的擦肩与眼神交汇中抵不住回忆的诱惑冰释前嫌；
还是在永远这般声色犬马却波澜不惊的生活里，不一定哪次就深陷于眼下安稳甜蜜的家庭中彻底忘却最后一丝留恋。 很多人问过他们之间的隐晦关系，可答案永远都是那只是朦胧暧昧下的一点点情愫。比如距离过近时感受到对方炙热的鼻息，比如指尖碰触时骤然漏掉的心跳，比如注视彼此时乱了节奏的呼吸在空气中无措地颤动。也许在某一个瞬间，他们真的动过心，也许没有。但就算是有，那一点点的悸动也都在日后岁月的磨洗和眼下满足生活的充盈下渐渐模糊消逝殆尽，最后望向彼此时留下的只是一个泛起的微笑，和一种朦胧的感觉。 或者连一丝感觉都没有，就只是心死，只是纯纯的祝福。 别无他愿。 那些所谓“只要是爱过的人再看一眼都还是会心动”都是假的，仅此而已。 难过吗？ 还是你希望：既然如此，不如他们干脆就此生不复相见，彼此隔着天涯海角空空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