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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九】阿维农之囚(26)

终身守贞、终生守贫、终老服从。 最重要的,无条件服从于教皇,且只听命于教皇,他只听从耶稣基督的调遣,寻常的基督教国家的国王均无权干预该军队。 但很可惜,洛冰河不满足做一个寻常的基督教国王。 他找到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是圣殿骑士团涉嫌贪污,要求彻查。 但沈清秋知道,洛冰河仅仅只是看圣殿骑士团那对耶稣过于虔诚的态度感到不爽而已。更可怕的是,他只是想要把所有虔信基督的信徒,都拖到地狱里去。 沈清秋回过神来,看着气定神闲的洛冰河——他已经百无聊赖的品尝着半跪在地上的侍女手里新摘洗净送上葡萄。 年轻的法兰西国王捻着晶莹剔透的葡萄,半靠在廊柱上静静望着他。他有一张神迹一般的容颜,此刻眉眼间尽是宁静和平和 。让他想起当年那个小小少年,站在高耸的教堂前,干干净净的衣上泛着诸如番红花、胡椒、肉桂的辛香,恬静、温暖,像一位手捧鲜花初降人世的天使。
然而高贵的天使却自甘堕落为魔王。 “去吧,我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我的太阳。”魔王笑了,“如果你能带着圣殿骑士团将巴黎攻灭,我就把我的头颅送给你,给耶稣做弥撒的容器。” “神差他的儿子到世上来,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不信的人,罪已经定了。”(约3:17—18) 心如乱麻的沈清秋蒙上面,背着宝剑,拼命催促胯下的白马,逃命般的离开。 明明是万物生长的春天,一颗心却冷如冰窖,从前和洛冰河万般往事如同鲜艳的卷轴一页页揭开,却又被现实的利刃戳的支离破碎、千疮百孔。 从前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从前有多庆幸,此刻就有多悔恨。 唯一现在毫不怀疑的一件事,就是洛冰河的的确确是一位魔鬼。 白马沿着塞纳河跑了整整一夜,当最后一抹夜色褪去,广袤无垠的地平线上开始透出耀眼的光辉,如同主睁眼打量尘世。

【冰九】阿维农之囚


黑暗年代的城邑照旧是阴森混乱的,粪便、污水、尘土诸如此类的秽物堆积在街道两旁,使贫民的居所臭气熏天,而封建主们为了躲避臭味,只能不断加高城堡。 效忠于教皇的圣殿骑士团自从沈清秋当上教皇起,就被迫从耶路撒冷的高大王宫暂居这个原本属于一个小封建主的简陋城堡里,以更好的保护教皇的安全。 此时,城堡里仍然戒备森严,里面伴随着钟声,隐约传来了骑士们的圣歌: “天主激励所有王族勇气勃发,在基督名义下将敌人连根铲除……全心奉献辉煌圣战的勇士们,必将得到基督子民的永恒赞颂……” 沈清秋骑着马疲惫的从桥上走过来,守卫的骑士十分警惕的注视着到来的陌生人,等到沈清秋从马上下来,摘下兜帽露出那头乌黑光滑的黑发,骑士们方才惊骇的纷纷扔下武器匍匐于地。 沈清秋表达了自己想要立刻见到柳清歌的急切,两位骑士互相对视一眼,赶紧起身给教皇引路。
没过一会儿,整个圣殿骑士团的住所就进入狂热而有序的状态,不少骑士听闻教皇大驾光临,纷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戴好后,像一座座石像一般驻守在空地上,两边留出一条路,供骑士团团长柳清歌从中穿过,接受教皇的指示。 这是整个西欧十字军东征时期战斗力最强、最有纪律的骑士团了。银色盔甲像一座座钢铁铸成的山,山下是一个个鲜活又虔诚的血肉之躯,他们只为上帝挥剑,只为上帝流血,只为上帝杀戮。 为首的男子从人群中匆匆穿行过来,身姿挺拔如剑,金色的头发迎风飘扬,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看过来时具有极强的威慑力,如同米迦勒出鞘的十字架利刃。 他来到沈清秋面前,摘下头盔,半跪于地,以圣徒最高的礼节吻上沈清秋手指上的渔人权戒,沉声道: “尊贵的教皇陛下,愿主与您同在!” 周围的骑士纷纷摘下头盔,对效忠的教皇俯下骄傲的头颅:“蒙主的庇佑,永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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