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虹】相见欢（二）

前文见惜余欢。
第二章 一朝风露笑相逢（2）
烟斜雾横，异香盈室。
“……前尘？”
从无常的只言片语中匆匆拼凑，大抵不是个愉快的故事。玄虓想起他临终时最后的嘱咐，心中忽生忧怖。
巫蕤但笑不言，手中权杖一转，骷髅的面孔正冲着玄虓，黑洞洞的窟窿里冒出香得呛人的烟雾。玄虓咳得流泪，眯起双眸，眼前巫蕤的脸骷髅的脸却愈来愈淡，隐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当中。
他茫然地漂浮，分不清到底身处空旷还是狭隘，分不清脚下是虚是实。
空气急速回转，耳畔掠过男女老少齐声的吟唱。唱词无法辨清，似是梵音缥缈，间或夹杂着轻轻叮铃声响，仿佛也拥有形体，一阵一阵，向他荡来。他追逐那声音迈开脚步，不过数步却忽地似陷入泥沼，陷入这混沌之中，一直往下坠去。
玄虓仰头望着虚空，天旋地转，无休无止地继续向下坠落。他心想也许自己从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至少借由他人性命还魂人间便又是添了一重深重的罪孽。如此被困在阴阳的夹缝之中，或许确是得宜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