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光】花镜。(12)

白发的武士正想走出房间，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这样一句话。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向着源氏的厅堂走去。
付丧神目送着自家主人离去，却是悄悄拿出了那枚铜镜。镜子里的故事已经结束了，现在的它似乎失去了任何妖力，沦为了最为普通的工具。
他没有告诉源赖光，他不仅知道了公主的事情，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时的鬼切对源赖光并无哪怕一丝的防备，他的大脑自动将这一部分分解掉了，认为是那个死去的皇族女人所设下的圈套，目的是为了让他与源赖光决裂。但他没有想过，他们决裂对已经死去的女人又有什么好处呢？
后来的鬼切想起这里时，只觉得心头被插入了一把尖利的刀，刀刃戳穿了他心脏的纹路将他全身解剖开来，痛苦从心房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但他却完全哭不出来。
伍.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女人瘫坐在那里，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滑落出。

源赖光将刀收回刀鞘中，在女人的床榻前贴上了一张符咒。他抬头望了一眼几乎崩溃的女人，罕见地叹了口气：“让我去刺杀天皇的女儿，听起来有些不像话。”
“总而言之，您还有后悔的余地。”年轻的武士折了一只纸鹤放到女人的床头，“如果您想回去，可以随时用这只纸鹤召唤我，我大概不会再来打扰您了。”
女人低头看着那只纸鹤，叠法与普通纸鹤有些不同，上面甚至印上了一些红色的小花。她惊了一下，拿起来看了又看，突然发现这是她教给源赖光的叠法。
“源赖光。”女人开口叫住了他，“你身边那个付丧神，是个妖怪吧。”
这句话把源赖光钉在了原地，他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高挑的身形遮住了本应射进屋内的阳光，模糊了他背光的影子。
“收手吧，你会死的。”女人倚在枕头上，言语间有了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他是大江山的妖怪，你又何苦把他与自己的刀融为一体，他早晚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