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光】花镜。(8)

“没有交集并不代表恶意不会从中萌芽。”源赖光轻描淡写地说道，将那面镜子掉了个头，使之面朝墙壁。
更何况当真没有交集吗？
那天夜里，源赖光罕见地喝醉了。
源氏的家主酒品十分良好，醉酒后不哭不闹的，静静地任由鬼切摆布。等到付丧神将自家主人一点点扶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
源赖光缩在温暖的棉被中，由于酒精的熏染他的双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迷迷糊糊中他感受付丧神正撑在身体两侧为自己解衣宽带，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了一丝冲动。
“主人？”鬼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源赖光突然钳制住他的胳膊，令付丧神一时动弹不得了。
“怎么？”源赖光半睁着眼睛，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鬼切的手腕上，“你明明还有更多想做的事情。”
“……。”
“不继续吗？”
很多年后鬼切回想起这件事，脑子里率先飘过的便是“不可思议”这四个大字，他几乎找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因何而起的了。只记得那年夏日，夜晚的风还不足以支撑住环境的温度，将房间内吹得有些微冷，自己爱慕多年的曾经的“主人”在毫无预警地情况下对他说出了那样的话，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到其中的缘由。

源赖光当时是在害怕吗？他在怕什么？
他们两人在夏日的夜晚接吻，那个吻绵长又温柔，鬼切第一次做这种人类间才有的床笫之欢，舌尖像打结一样不敢乱动，还是源赖光慢慢和他一起适应了节奏，才得以让鬼切后来疯狂地掠夺着对方的空气。
口腔中的津液互相融合，在两人之间淅淅沥沥地滑落下来，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在那并不明亮的新月下，迎着暗淡的月光，鬼切打开了那只紧闭的含着珍珠的蚌，将自己的东西刺入柔软又炙热的内里，那里的软肉因外界的刺激不断收缩着，颤颤巍巍地吐露出少许的清液。
云层涌动，被风吹得变幻出各种形状，只是那夜的风不知被何方的妖怪附了身，一来一去像是一柄来来回回抽插的武士刀，将碎云翻搅得一塌糊涂，无法再次聚拢到一起了。
鬼切在这时抬眼，目光与两人头顶的铜镜撞了个正着。
它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镜子倒映出两人的身躯，不同于以往的是，伏在源赖光身上的，是一只同样白发红眸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