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陆式·则天去私(6)

“是吗？”源赖光挑眉，单手撑在负责人支离破碎的脸旁边，压低身子注视着对方，眼底暗流涌动，“那我要开始说了，最一开始死去的并不应该是你的妹妹，而是你——那个时候，男人的数量比女人少，你觉得那时候出了这一场震惊京都的闹剧，源氏会坐视不管吗？”
“所以……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一劣势转变为了优势的？自私的小鬼。”源赖光看着对方因震惊猛缩的瞳孔，他冷哼一声，对负责人竖起一根手指，“你没有权利反驳我，早在祭祀开始你就同所谓的‘鬼神’做交易了，你订下契约的目的是‘永远地活下去’，代价是让那鬼神看到一场人类相残延续百年的闹剧，也就说，你只是把你的父母家人当做遮羞布，并不管他们的死活。”
“我其实很理解你，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某些方面我和你是一样的。”白发的妖怪站起身，淡漠地看着负责人轻描淡写的脸变得狂怒惊颤，心底泛起一丝快意，抬脚踩上负责人的胸膛，“闲谈结束了，那么，告诉我，那个带着把刀和你磨磨唧唧做无聊交易的人，现在在哪？”

闻言负责人突然停止挣扎，像一个回光返照的病人。他收回失控的表情，露出一副病态又病态的笑容，撕扯着嗓子狂喜道：“哈哈哈哈哈……源赖光啊，你也没有传闻里那么神通广大。”
似乎是为了出气一般，负责人用尽全身力气抬头，被打碎的牙齿紧紧咬合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你以为他一个孤魂野鬼能做到什么地步？实话告诉你，推荐你们来如月的，不是理事会，不是联邦，而是协会的某一个‘高管’。”
这话确实超出了源赖光的认知，白发妖怪脸上明显地出现许些破碎，但他及时收住了：“继续说。”
“免了。”负责人一瞬间泄了气，像块破布娃娃被摔到地上，“你可以杀掉我了。”
“你现在倒是想寻死了？”妖怪垂眸说道，加重脚上的力道，使得对方忍不住嘶吼起来，“那如果我说，我偏不随你的愿，你又会怎么做呢？”
正中下怀。负责人心想。
他的力量正逐渐恢复，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他可以附着到在场的任何人身上，尤其是平氏正清理现场，他们是最好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