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如无意外(3)

这是彼得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活，他从未想过要更进一步，因为未知的那一方很可能意味着下坡路。
“所以，你介意跟我说说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彼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冒冷汗，他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了，而托尼还在努力覆写程序。
“像是脑袋里装了一袋跳跳糖？我不是说我还在吃那个，我真的没有！或者说……像鼻涕虫钻到体内，在你的身体里变异，你为了抵抗它只能电击自己，我的蜘蛛因子就是这股电流，哈哈，那是一部电视剧里的情节，一对兄弟的抓鬼旅程……”
托尼翻了个白眼，“你最好停下来，孩子，我说过不想再听你的那些流行文化梗了。”
“那一集他们就是用电击法赶走了波比体内的虫子，不过我觉得会有更安全的方法，比如……”
“搞定。”
托尼收起程序面板时，那些刺耳的声音瞬间消退，他的体温在慢慢恢复，虽然不适感依旧存在，但起码不会使他的感官完全失常。
“谢谢你，斯塔克先生，我感觉好多了。”
“我的荣幸，蜘蛛男孩。”
彼得张了张嘴，最后勉强将视线移到不相干的物体上。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总把你当孩子看待，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帕克先生。”
彼得转过头看着他。
“无论你拯救了多少人，是邻家蜘蛛男孩还是上过太空的蜘蛛侠，在我眼里，你永远还是彼得·帕克。”
彼得想说他一直都知道，但能听见那个人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欣喜若狂。
他相信说出这句话的人也同样明白：他永远不会甘于当钢铁侠身后的孩子。
虽然他无法经历托尼的经历，也无从改变他们之间的温度差，但如果斯塔克先生的盔甲残破，那么他就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下所有的炮火；如果斯塔克先生无法过上安适的生活，那他将陪他奋战到最后一刻。
他不是完全无惧，但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安心过，因为斯塔克先生的心跳声在他身旁平稳地搏动着。
还有什么可怖的呢？世上不会有比让斯塔克先生孤军奋战更糟糕的事了，而他正和他一同飞往未知的星系，也将一同返航。
飞船终于脱离了跳跃阶段，烂漫的光景取代了冗长的黑暗。银河像晕染过度的画布，延伸着他叫不出名字的色彩，其间散落了斑斓的星尘。
彼得曾见过纽约最美的夜晚和黄昏，但那种瑰丽不过是组成这片苍穹的一颗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