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蝴蝶腐尸(3)

“要火吗？”乔瑟夫接着说，从侧面口袋里划开一根火柴，递到他的同伴手边。
西撒摆了摆手说不用，他记得以前自己还骂过乔瑟夫懦夫来着，现在看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勇敢的人。他们一路无言地坐在直升机上，西撒把那根烟放在嘴里，尝到外面那层卷烟纸的涩味，还有烟草泛苦的辛辣。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被他杀死的南斯拉夫人的脸——虽然那张脸已经被敲烂了，但它好像还是时时刻刻徘徊在自己身边一样。你痛苦吗，他问自己，但是他似乎也并不太痛苦，只是觉得疲乏，想找个地方喝上三天三夜的酒，然后忘记这一切，走到街上随便找个人打一架，或者到红灯区看上一个站街的gigolette，让她给自己爽一晚上。
“喂西撒，”他们从直升机上下来，走回宿舍的时候乔瑟夫这样对他说，“开瓶酒庆祝一下吧。”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西撒还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不过比以前好多了，至少目前他的表情没那么鄙夷了。
“第一次杀人当然值得庆祝，就像是破处。”乔瑟夫自顾自这样说着，西撒知道他藏了瓶波尔多葡萄酒，老板安排的搭档总是要睡在一间房，房间简单但是不简陋，设施一应俱全，甚至有指甲剪。乔瑟夫从前总是埋怨他睡在上铺的时候翻身吵到了自己，不过最近这样的埋怨好像变少了，“行了西撒，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说的是杀人，西撒明白，从进门的时候就明白了，乔瑟夫的手掌心滴出鲜红的血，那是他攥紧双手的时候被指甲戳出的伤口。鬼知道他在拿自己打趣的时候，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想过死吗？西撒轻松地叹了口气，训练的时候没人不想死的，他们俩也不例外，但是熬过来的也只有他们俩，他们曾亲眼看见一对伙伴携手跳楼，砸死一只路过的无辜麻雀，挺可笑的，麻雀也不知道躲一躲，它明明会飞的。
“我看过一篇心理学论文，”西撒这样说，其实他没看过，是在贫民窟的时候一个老鸨母告诉他的，“上面说，如果做一些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能淡忘之前的那件事。”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烟盒，打开盖子，取出一支烟来。
“JOJO，借个火。”
乔瑟夫划亮火柴，凌晨一点的洛杉矶像是团混沌的星云，西撒叼着那根烟，飞速地凑上去，烟圈没有吐，他那双眼睛在火光里懒散地半睁着，嘴角慢慢地往上勾出一个奇怪的弧度。乔瑟夫伸手扼住他的下巴，撕咬般地送上一个吻。
一口烟气弥漫口腔，乔瑟夫闻到血味，西撒把他的唇咬破了，他也咬破了西撒的。
嗜血般的畅快让他们相互勾引着，乔瑟夫撕开了他的上衣，用舌尖去挑弄他浅色的乳头，西撒懊恼地认为乔瑟夫在把他当做妓女玩弄，但懊恼的同时，胸口剧烈的热吻潮汐又让他体验到病态的快乐，他们脱下裤子，厮打般地亲吻，拥抱，像两只发情期的野兽。乔瑟夫把性器塞进他的股缝，滚烫的体温甚至是不分彼此的，西撒腿根敏感的肌肉剧烈地颤抖着，神经直通到小腹和脾脏。这是怎样一种神经质的渴求，他这样责骂自己，和一个男人做爱，却兴奋到即将高潮，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