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赎身(4)

“我觉得不是。”
谈起案子，陆绎便不再是袁今夏身旁的那个贵公子，而是锦衣卫的陆佥事。岑福也不再是那个被楼伶逗得直脸红的毛头小子，而是北镇府司的岑校尉。
“这事不好明目张胆地下手调查，先由你开始行动吧，二人一起还是太显眼了些。”
“不知公子有何头绪?”
“依着那扈大人的话，这偷了公文的，与那轻薄了小姐的，怕是同一人。”陆绎回身坐在桌前，抿了口茶，点了点眉间。“这贼人应是好色的吧。”
“那……”
“扈大人手中的公文还未被全部调换，已被换走的虽也是军中密事，却不算是重中之重。任务未完成，那贼人不会走，你就扮作寻花问柳的公子哥，去那些个烟花之地看看吧。”
“在下知晓了。”岑福抱拳，欲回屋换身衣裳。
“岑福啊。”
“公子怎么了?”
“你这茶，当真是泡得愈发好了啊。”陆绎晃着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笑，似是无意识地提了一嘴巴。“可惜啊，楼公子并未与我们同路……”

“公子喜欢就好。”打断了陆绎的话，岑福转身便回了房，顺带锁上了门。
“啧，真当我是个眼瞎的了……”被晾在原地的陆佥事撇撇嘴。
屋中，岑福换上了天蓝的公子服，鲜艳得很。站在镜前，岑福理了理领口，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日楼伶贴在自己耳旁说的话。
“我心悦您。”
岑福向来是不信鬼神的，更不信那些道教佛教什么的，可这掌心的符文确是有些发烫了，直直烫到了心底。
严世蕃与陆绎是前后脚离开杭州的，与后者不同，前者无需处理任何关于淳于家的案簿，走得倒是利落干净，只是途中，不知这小阁老又犯得什么病，偏要听首曲子再回京，半路便下了船。
夜色深重，街上的摊子都收了，那青楼里倒是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严世蕃身着便装，撩了帘子进了楼，映入眼帘的美人图总是不变的。
“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怕是第一次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