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乙女】天上月(2)

“怎么了？那孩子是干过什么吗？”贾咳子自认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孤儿出身的他在社会上经历过的打磨比那些热衷于在社区门口八卦的大爷大妈们所想象的都多。说句不好听的，他从没觉着自己的血曾在某一刻热过。
只是这该有的好奇心总得有，眼前这位领路人明显就是一副想找人唠“家常”的模样。
“倒也没干过什么过分的事，只是那看人的眼神啊......”中年女人咂咂嘴，像是打了个寒颤。“真是瘆得慌。”
贾咳子在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还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他向来看不惯这些以貌取人的看客，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小孩，莫名其妙地就被这些人定了性，就算委屈也不知道上哪说去。
于是他就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对上了楼梯拐角处女孩的眼睛。
身旁的大妈暗骂了一声晦气，也不顾自己先前对贾咳子表现出的热情形象会怎样崩塌，抛下他就踉跄着跑出了楼道，像是在逃命。

女孩似是刚睡醒一般，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睛，几簇参差不齐的碎发落在颊上，遮住了发青的淤痕。她的五官并不差，稍加打理定能成为那些中老年人口中的乖宝宝，只是全被那双眼睛毁了。
除去阴暗的目光，横跨眉梢的一道疤更让她接近于那些不存在与世间的都市传说。
贾咳子皱了皱眉，他听见了从隔间内传来的酒瓶碎裂声，男人喋喋不休的咒骂不顾他意愿地硬闯入了耳中，将原本平静的思路搅得一团乱。
“看来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静默了半晌，贾咳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透明包装的水果糖，鲜艳的橘红明说了其中的色素含量。“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吴生。”女孩的声音比想象的要好听许多，像是峡谷内水石撞击的叮当作响，听者却是顶了顶后槽牙。“吴生”，“无生”，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女孩的境遇。或许是因为自己同样不堪言说的童年经历，贾咳子难得对着一个陌生人软下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