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乙女】天上月(5)

“明年我就中考了。”吴生无意识地撕着自己手背上结了痂的伤疤，被贾咳子摁住了不安分的指头，只好乖巧地任由对方控制了自己的动作。“我想考去住宿制的一中。”
“然后考去外省的大学。我要永远离开这里，我要让他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吴生难得地泄露出了自己的情绪，像是被锁链禁锢在海底的人终于游近了水面，因着愈发接近的自由逐渐疯狂。
“咳子，你会陪着我吗？”
这句问话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在了贾咳子的脑中，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在吴生希冀的目光中张了张嘴，还是吐出了一把刀。
一把对于吴生而言，足以穿心的刀。
“小姑娘，我要结婚了。”贾咳子低垂着头，不敢看吴生的眼睛。他不是不知道，这近十年来，自己是女孩唯一的避风港，而现在，就连这最后的去处也要被一个就连自己都很陌生的人夺走，他担心吴生受不住。
但迎接他的是意想不到的平静。

“挺好啊，你也终于要有个家了。”吴生笑着，眉眼弯弯，不是勉强勾起的笑容，而是真心实意的祝福。“那结婚之后呢？你有什么想法？”
“......我要去十一仓了，那里的保密措施很严。”贾咳子猜错了一点，吴生只是希望自己能一直留在她身边而已，至于是什么身份，身旁陪着的人是谁，她根本不在乎。
吴生把自己活得低至了尘埃里。
“那你......还会来找我的，对吗？”
“会的。”贾咳子扬了扬唇角，举起了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你，所以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没有婚礼，没有迎亲，那个女人就平平淡淡地住进了贾咳子的屋子，霸占了他的一切。而吴生能知道这件事，也是从那些爱八卦的大妈们口中听说的。
“我要喊她什么？”隔着栏杆，吴生从贾咳子手中接过了一整袋的水果糖，小心翼翼地藏进了床底下。
“喊她名字就行，她叫苏英。”贾咳子对着开门出来的女人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吴生细碎的及肩发，太久没打理反倒让女孩的头发蓬松了起来。“我后天就去十一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