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乙女】天上月(4)

“我帮你。”话音未落，就被贾咳子接了过去，吴生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问问我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你不应该被禁锢在这里。”贾咳子的面容本就硬朗，现下逆着月光，更显棱角分明，就连说出的话语都带上了些凉气，吴生却知道，这不是在针对自己。
“那......”贾咳子似是还想说什么，脸色却是猛地一变，闪身进了走廊的阴影里。吴生心下一凛，果不其然，木质的卧室门在下一刻便被男人一脚踹开，醉醺醺的酒鬼高高地举起了玻璃瓶，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吴生正欲躲藏的脊背上，碎片撞上了斑驳的白墙，发出刺耳的噪音。
不堪入耳的脏话充斥着贾咳子的大脑，他实在没忍住，从窗口探出了身子，嘴唇动了动，却是在刹那间对上了吴生的视线。
女孩灰黄的上衣被染红了，一道血痕顺着额角延伸，落到了下巴，却是死咬着下唇不吭声。贾咳子的影子在昏暗的室内异常显眼，只是因为男人背对着窗户，才始终没发觉。

“回去。”贾咳子听见了吴生从喉中挤出的气音，他没有对此作出任何举动来回应，只是躲在男人的视线死角里，盯着女孩的那双眼睛，她没有哭，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感受不到痛楚的人偶。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室内恢复了寂静，贾咳子看着自始至终没有注意到自己存在的男人摔上了门，而吴生挣扎着从一堆玻璃渣中爬起了身，回到了窗前。
“我很抱歉。”声音有点抖，吴生分辨不出其中复杂的情绪，只能回应了一个笑容，却得到了对方一句“别笑了，很难看”。
“你没有错。”常年佩戴的面具被强迫卸下，吴生抬起手，将被液体打湿的短发抹至脑后。“继续先前的话题吧。”
“......你想逃去哪里？”贾咳子顿了顿，他想问吴生疼不疼，为什么不哭，欲出口的话语都在瞥见女孩臂上的陈年旧疤后咽回了肚中。这样的问话太过虚伪了，既然无法改变现状，也就不必再让她回忆起曾受过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