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二）(3)

若是搞个娈童试探我，我可不好这口儿，这也忒没脑子了。若是来离间的，就我和皇帝这关系，放个东海都绰绰有余，还用得着离间？但若是他们想埋个暗桩――”少年拉长调子，“这孩子瞧着也不过十岁，这种探子不好养，废那么大力气训出来搁我这儿也太浪费了。” 王耀顿了顿，忽地嗤笑出声。 “至于那位，”他戏谑地指指天，“倒是成天疑神疑鬼。只是他这眼线放的也忒霸道了。就刚才书房门口听墙角那位，咱俩还得为他表演残废，既得做个瞎子瞧不见他，又得做个傻子尽说呆话哄他。” “就我现在这副废样，他还不至于急着处理我，闹一出王将军之子暗中勾搭漠北余孽的大戏来。” 慷慨激昂说了一辘轳话，王耀嘴角的弧度又垮下去，声音低下来：“若他真有那个本事，管得好他脚下大汉这块地，我又何必在这儿装疯卖傻？别说他把我当骡子使唤着耍，就是让我王耀去跳火坑，我也不会眨下眼！
” “你对那位的评价我毫无异议。至于漠北，那地方暗潮涌动，这事儿说不准。”苏维埃没被王耀那套长篇大论绕走。 少年郎直望过来，眼里波涛汹涌。 “你不会阻止我。”他斩钉截铁。 “是，你利用我。”苏维埃一哂。 苏维埃是漠北蛮子奸污的产物，一出身就把娘克死了。打小就不受待见，泥坑里摸爬长大。他厌恶这些大汉人尖酸眉目，但更恨漠北人。十五岁那年就长得虎背熊腰，咬着牙参军去。所幸碰见的是王黯，力排众议收了他。 他而今一身功名，全是啖着胡孙肉饮着漠北血，刀枪尖上滚出来的。 他知道漠北人在大汉地位多差，所以管不住恻隐心。 “可别卖惨了。你会点头，只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和我爹做一样的选择吧。” 王耀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扎在苏维埃心上，怎么也拔不出来。 两人默不作声。 半晌，苏维埃胸口挤出声笑，“那小子给你灌了迷魂汤，值得你为他这么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