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薛定谔情人 08（补档）(3)

我笑出声，笑他出奇地有自知之明。他一怔，补充道：“比较好骗，之类的。”
“错了，下一个。”
“脸？”
“再具体一些。”
他开始打量我的目光，琢磨我的目光落在哪个位置，最后迟疑道，“眼睛……”注意到我不为所动，他随即改口，“旁边的痣。”
于是我松开他的下巴，低头吻住他充斥着酒味的唇。他终于如愿地以温暖湿润的舌尖迎接我，带着白兰地独特而朦胧的花香，全然没有咖啡厅里、众目睽睽下的那个吻那样青涩。我隐约听见他舒了一口气，他竟也感到了心理安慰——这个答案显然比直白地回答“我对你的屁股感兴趣”更易接受得多。
我摩挲他的面颊，指腹覆盖他的眼眶、以及那枚泪痣。然后因为一件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稍微失笑——
“我还没碰你怎么就硬了？”
他的目光向下飘了飘，然后面色不改地静静看着我，等待着我作出反应，多多少少有些惭愧。我顺势揽住他的后脑勺，以几乎垂直于他整个身躯的角度吻他，而他就如我所预料的那般，无所作为、听话懂事、乖巧温顺。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了解之后所要发生的，比如一夜的纵欲与宿醉，脑袋里一时半会除了理智最大的敌人，爱情，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很快便情动了，呼吸放缓、反应迟钝，迎着我向后仰去，深深陷入椅背之中。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都顺理成章，无论什么文化背景，人们在情爱上达成的共识出奇的一致——可惜我不是人。
我推开他，“太干净了。”
稍稍用力了点，他睁大眼睛，一副刚被人用水泼醒的模样。
“什么？”
“房间。开房的感觉很重，我不喜欢。”
我抖抖外套，表明即将离去的态度，然后将他“遗落”在车上的醒酒胶囊又丢回他身上。他没有接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目光闪动，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他似乎没有委屈，只是有些怅然若失。我稍作权衡，揉揉他的脑袋：“明早去实验室等我，我介绍新项目给你。”
他拖出一个长长的鼻音，最后说“好的”。
我婉拒了他起身送我的念头。临走前他一直坐在原位上发愣，面上的红晕已然褪了大半，手里将装载胶囊的铁片左掰右掰，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呈现扭曲。
我忍俊不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