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薛定谔情人 03（补档）(4)

我的脑中骤然响起《C小调第八钢琴奏鸣曲》。音色晦暗，充满了曲折。我转身，在漫长的省略号与破折号中快步离去。原因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到了波函数x，y，z，t的破解方法——但那不是对贝尔不等式的进一步探寻。
我想到了一个推翻“薛定谔的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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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异常顺利，一个月后我就发表了它。
本来因为实验失败而对我兴致缺缺的科学奖评判员们不得不再度用傲慢的眼神审视我。这一次，我在他们眼中找到了一丝畏惧。
那天晚上我的公寓里着了火。我顶着刺耳的警报声被保安簇拥着逃下楼。我抬头看着明朗如白昼的火光，低头则是刚刚在wifi环境下拷贝了笔记本内所有内容的手机。它只剩下红通通的1%电。几十G数据的拷贝耗费了它不少时间。
火光将我的脸照得格外滚烫，在消防员仓促的谈话中，我听到几个字，“无人伤亡”。
他们正庆幸于“不幸万幸”。欢声笑语中，而我隐约地又听到鬼切在我电话里的怒叱。一字一句，字字带血。我想，搞不好明天就又要有人拿“薛定谔的滔天大火”大作文章，寄希望于最大程度地讽刺我。

事后我回忆起来。我想，那场火有些像他。
不不，不是指热情。也不是指他的焦躁。他灼人，可是烧到最后也没真的烧毁什么东西。就连燃尽的香烟都能点着干燥的绒毛地毯，他却不行。当然他也确实热情，一心扑在研究里，仿佛是唯物主义的索伦·克尔凯郭尔* 。这很可笑。因为作为无神论者，他坚守的，不是任何一个宗教。
是我。
那么我是谁呢？
直到他失踪前为止，他只用两种方式称呼过我。
“源赖光”，用于“你不得好死”和“你今晚必死”。以及“源老师”，用于其他任何一切用途——比如“早安”“午安”“晚安”。时代发展，各行各业，任何人都能被称之为老师。即便如此，我自认为一年单纯的师徒情谊并不够他以此称呼我多年。
但我并非不能理解。
科学的追逐者总是在无意间寻找认同感。而后来，我成了他的认同感。
我们相遇时，他正为课题研究一筹莫展。我没有插足他的课业，甚至也算不上提点。我问他，他看起来很醉心于科学研究，有没有兴趣毕业后到研究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