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昕中秋 月生(13)

“你什么时候定的？”许昕明显被瞒着。
“下午。”难得一见笑的灿烂，马龙解开衣领的两颗扣子，似乎放下了这些天的骄矜，与他一同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我不太记得路，但小时候考一百分父母一定会带我去。”
“你小时候……”
马龙扶着方向盘，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在灯火的衬托下清澈透亮：“我是本地人，上高中去了省外，之后的学习都在南边，不怎么回来。”
“原来是学霸，小时候还能考一百分呢。”系好安全带，许昕伸手在人面前打了个响指：“行啊，真长脸。”
明知是调侃，马龙被逗笑了，无比认真回答道：“不如你谈成这一单厉害。”
这是真高兴了，嘴角弧度就没下来过，许昕也被传染的笑个不停，俩人年龄没差多少，共同话题自然就来了，什么翘课去网吧，下课打架捉弄女孩子，之类之类，但都没提起酸甜晦涩的初恋。
许昕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他不想打破现状。
卖出市中心天价别墅许昕也没开心到这种地步，原来快乐需要分享。

“你好像特别在意这一单。”忽然被夸，许昕反倒无所适从，他只得小心试探：“为什么？”
虽未对视，马龙眼中瞬间的严肃和明亮还是震到许昕，他下意识去摸车载音响，对方却早了一步，微凉的手背比他温热的手心能量更足。
“听哪个频道？”
“随便吧。”他将手抽回枕在脑后：“你刚才想说什么？”
“可能因为真正参与到中介的工作，我才知道每个职业都有价值，像这次谈成一单，也许就为一个家庭提供了十年的安稳生活。”开入人流稀少的小路，马龙的眼睛从未离开窗外，但他的余光属于许昕：“你为他们在这个城市安了家，这是除了提成之外的收获，内心的收获。”
“哦。”
窗外弱柳扶风，额发撩起，听了半晌，心脏莫名咚咚咚，许昕故意回答的克制。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第一次有人肯定他并不体面的工作，这种感觉挺奇妙。或许从一开始他注意到马龙开始，他的脑子就告诉自己：你和他很多地方是相同的。
为什么不尝试更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