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授翻】双面真理(15)

澎湃到无法承受。鬼切的身体前倾，因高潮而颤抖，他用力咬住赖光的脖子，没过多久，赖光也要去了，他在自己的手中射了出来。
某种愚蠢的温柔让鬼切无法在事后挪动。不知怎的，他们发现自己与对方搂在一起，鬼切蜷缩着，头颅与手臂枕在赖光的肩膀上，他肩甲的衬垫上。风吹送着性爱与泥土的味道，带来一种庞大的孤独感。远处有隐约莺啼。赖光大着胆子轻抚鬼切的头发，鬼切没有反抗，他便继续向下抚摸鬼切的身体，他的手指在鬼切胸膛和手臂的肌肉上轻盈地游走。赖光是在细数他身体的变化。他在看那些新疤，鬼切心想。但他仍然是他，一直是他，永远是他。
“我爱过你。”鬼切对大地细语，因为这比望着赖光说出这句话要容易得多。他假装自己感觉不到赖光的僵硬，“我曾以为——我们共享某些东西。”
坦言了，也就是承认了。也许这样伤口就能够愈合。这感觉就像在净化自己，净化所有腐烂的罪行、秘密的祈望、险恶的背叛，他久已渴望复归纯洁，回到那由谎言编织成的虚幻的幸福梦境。他把这一切都留在过去，而随着告白同来的是一种轻松感。

源赖光这个混蛋什么也没说，但他用双手捧住了鬼切的脸颊，用一种令人痛苦的温柔亲吻了他，那吻久久停留。当他们分开的时候，鬼切又看到了那个表情，那个鬼切曾花费很多年试图理解却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表情。
久后，鬼切挣扎着孤身爬上大江山，狂笑不止，笑到几乎能咳出鲜血。他终于、终于明白源赖光那个表情的意味了，但现在一切又有何意义？
赖光眼中的是恐惧：他自始至终都知道，鬼切终将离开。
（渴望、绝望、遗憾。他从来、从来不想让鬼切离开。）
何其可悲！
（鬼切用缠着绷带的手捉紧三把刀，大踏步走向山顶，把记忆牢牢地藏进胸膛深处。）
我心本纯白
从今为君着芳色
长命无绝衰。
——作者留言——
首先要真诚感谢超赞的karanguni给这个故事奠定了基调，以及最后一首小诗的作者是纪贯之（Ki no Tsurayu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