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狗】天下第一(2)

他沉默的时间里北狗已经收回了目光，没有注意身后的人还在出神，刀客向前走了两步，听到后头传来一声闷哼，北狗的脚步顿了顿，停下来等九千胜，接着问他：“你在看什么？”
“看月亮。”
北狗沉沉一笑：“我带你去的地方，能看得更清楚。”
他抬手在空中摸了一把：“在那个地方，眼前的星子不断闪烁，好像只需要伸手就能摘到。”
九千胜认真地看着北狗，也将对方的话听得十分仔细，而后颔了颔首：“好。”
北狗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凑近一些打量对方的神情：“你的态度好像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很快释然：“你很听话，也乖了许多。”
北狗轻轻地摸了摸九千胜的手背，语气嘉奖道：“是我的好狗儿——懂得讨主人关心的狗可以受到奖励，走，我替你把脉元接好。”
北狗往周边看了看，挑出一块地方，带着九千胜走过去，他让对方坐好，接脉之后从怀中摸出包扎用的布条，替九千胜缠好手上的伤口。过了一会北狗蹲下来，将九千胜的裤腿撩起，小腿处红了一片，看着触目惊心，罪魁祸首却没什么反应，神色自若地铺开布巾，擦去血迹后将伤处缠上。

九千胜低头看着对方，视线里是帽后的散发，再上一些的两只犬耳一动不动，他和犬帽面面相觑，心里有些难过，开口问：“你为什么要把面目遮挡起来？”
“我长得不好看，不想瞧见这张脸。”北狗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袖口。
他语气平平却笃定，一口咬定自己容貌丑陋，九千胜听了一时说不出话，过了一会也坚定地反驳：“你明明就很好看。”
北狗闻言危险地瞥了他一眼：“你见过我的脸？”
“不管见没见过，讨你欢心总归是我该做的。”九千胜把对方的说辞搬出来，“况且千人千语，或许对你来说不甚满意的五官，在我眼里却甚是出众。”
狗帽上的两只耳朵动了动，北狗被他说得有些臊：“你……我不需要一只油腔滑调的狗。”
九千胜轻轻拉过他的袖口，把人扯下来和自己对视：“我是不是在说谎，你一看便知。”
北狗没有挪开视线，刀神终于得以看见对方的眼睛，他目光盈盈，神色柔和下来，看得前者怔愣一下，直起腰来干巴巴道：“绮罗生，你好奇怪。”
九千胜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个新名字，还未做出什么回应，下巴被捏住抬了起来，对面的人警惕道：“该不会是在打什么逃跑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