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狗】天下第一(4)

“如果这一次我赢了怎么办？”
“那你就可以自行离开。”
“不用，”九千胜轻轻拦下，“如果我赢了，你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北狗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以为自己判断错了对方的想法，他围着九千胜转了半圈后站定，语气轻快地说，“现在看来，绮罗生，你真是有趣。”
九千胜拿着疗伤用的獐子草，捏在手中翻转着看了一眼，问北狗道：“你刚才离开，就是为了买它？这荒郊野岭的，原来附近还有药铺。”
“什么药铺？这是我在那边的山林里摘到的。”北狗干脆在九千胜身边坐了下来，尊尊教诲道，“一只好狗，不仅要有敏锐的洞察力，也要有异于常人的嗅觉。”
他还要长篇大论说点别的，拿对方举例的想法还未跳出来，颈旁忽然一温，北狗下意识往后退，却被揪着领子拉回来，九千胜凑过来嗅了嗅，很快坐回去正经道：“你身上有一股苦味，还有沙尘的味道。”
北狗闻言也提起领子闻了两下，过了一会一只手伸至他的发边，轻轻一拨后取下一片枯叶，九千胜忧愁地说：“去找个地方沐浴吧。”

“究竟是要我洗，还是你想洗？”北狗转头看着身旁人的一身血污，扬了扬眉。
九千胜道：“一起。”
北狗顿了一下，手在帽上轻轻拍了拍，露出几缕疑惑，总觉得哪里古怪，但他寻不出缘由，只硬着头皮颔了颔首，允诺让对方清洗污迹。
北狗把人带到漂血孤岛时，天光已经泛白，他本来想说早些歇息，但九千胜坚持要即刻清洗血污，北狗只好给他找了一处泉眼。
九千胜下水后站在泉边，把衣物叠好放在岸上，他舀水浇在雪发上，水面很快铺上一层红，虽然很快就随着流水被带走，但打眼一瞧仍旧有些心惊。
北狗盘腿坐在上头看了一会，在九千胜撩开背后的长发时瞧见了对方的牡丹纹身，他走过去把手掌贴了上去：“这是什么？”
九千胜也跟着回头一瞥，自己也不知晓这是何物，只装作一笔带过，对北狗道：“你替我洗一洗头发吧。”
北狗想也未想就应下了，照料自己的狗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出手把九千胜的头发捧起来，掬水浇了两下，又拢在一起揉了揉，原本滑顺的雪发很快团成一团，九千胜叹了口气把头发抢回来：“算了，不难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