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日】调香(3)

“你觉得我闻起来像什么？”金光日没有在意毛泰久的走神，也懒得去擦拭那些流得越来越多的鼻血。他对问题很满意，对答案也很期待，甚至迫不及待地压低了身子，露出了一段脖颈，像是在诱惑毛泰久快点回答他的问题。
“汽油，全是蜘蛛网的铜管，在灯下站了一个晚上，冻得瑟瑟发抖都没有接到客的女表子。”他根本没有闻，答案都是从嘴巴里流出来的，从脸上滑下来的血珠让他除了腥味什么也感受不到。而且比起这种无聊的游戏，他更希望自己离金光日的脖子近一点，好咬掉一块肉。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本能地朝他的目标靠近。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注意到压着脖颈的力度变小了。
然后他们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毛泰久的口腔永远是干燥的，像一片沙漠，不过他从来不在意这一点，因为金光日永远是湿润的，不管是上下哪一张嘴都会为他流水。
舌尖是甜的，舌头是辣的，舌根是苦的。金光日一个劲儿地在吸吮前面，想要把所有的糖都拿走，什么苦的都留给对方。

牙齿是脆的，唇瓣是硬的，口水是臭的。所有的味道都是毛泰久讨厌的，但是他依旧照单全收，想要从口腔开始把整个人都吃掉。
你肯定会把我啃得很烂，这里的一口还没有吃干净，就开始找下一个部位。金光日完整的句子被吞得七七八八，他当然想口齿清晰地表达意思，但他一刻也离不开这片龟裂的土地和下限的凹痕。
“我一直在想你。”有些话金光日从来不会说，很多话金光日想说就说。
“哪有小偷不惦记自己未到手的财宝。”漫长的交互结束后，压在脖颈的手肘一如既往地有力。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毛泰久啐了一口血沫在金光日脸上，事情无论怎么开始，结果总会变成这样，依旧让人心烦。
“你有在吃药吗？”掌握大局的感觉不是一般地美妙，刚刚的唾沫对他毫无影响，甚至让金光日有闲心开始卷散在一边的头发。
“我有在吃哦，”他没有在等回答，“那个医生的技术很好，大概是几个疗程吧，就有反应了，”他吹了吹毛泰久脸上的血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到风干后留下的痕迹，“只要这次我可以把毛代表带回去，以后就是我干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