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师昭】春可待(4)

晨起练一个半时辰的武。
司马昭在枕头上扁扁嘴，看上去并不在乎方才遭遇的小小挫败。
自打发现在某些深夜问题上兄长是和他站在一边的之后，司马昭似乎找到了新的依赖哥哥的方式，心里深处某种更微妙的好奇和悸动悄悄地破土而出，一天天地越发蓬勃。
十二岁之后司马师就不再与他太过亲近，他也不再是光明正大能乱亲兄长的年纪。司马昭说不清楚，但他确信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一度以为是哥哥不再亲他了，可司马师仍旧是那个会宠着他的长兄，他偶尔对母亲抱怨几句，得到的回答是：“你哥哥已经长大了，变得稳重了，哪能总是任你胡闹。昭儿也会长到那个年纪，自然就会像他一样。”
一眨眼已是司马昭十六岁生日，夜里他们本来已经睡下，又偷偷爬起来潜去厨房喝了不少米酒。出来的时候正撞见家中的一名侍女，小姑娘见了二位少公子脸一红，匆忙低下头沿着墙根一路小跑回自己住的房间。司马师倒不担心被告密，毕竟在司马家做事，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不能下人们还是懂得的。倒是司马昭还冲那女孩儿眨眨眼，被他捅了一肘。刚要严肃起来训两句，司马昭却从他身后撑着他肩膀一跳往他后背挂：“哥哥生气了？”

“没大没小，不许胡闹听见没有。”
兄弟两个一路打打闹闹回到共住的卧房。在院子里的时候还顾忌着怕惊扰父母，一进了屋就彻底放纵开来打闹得肆无忌惮。米酒热热地蒸着他们的身体，两人就把衣服扔得满屋都是，大的去擒小的的手，小的就使个金蝉脱壳往旁一撤来掏大的的下盘。一腾一挪一进一退，从门口一路闹上床。司马师有意要试试弟弟的身手，司马昭又仗着天性机灵轻易不肯认输，他们一来二往缠做一团，远看活像是打成了结。
谁都没有注意悄然变化的氛围，直到某一瞬间司马师对上司马昭的眼睛，惊觉那双不似往常清亮的眸子里，深深地，深深地映着他的倒影。
他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没有一丝犹豫地跳下床向外走。不料司马昭的反应也不逊于兄长，刹那之间司马师被抓住了右手手腕。胞弟挽留他的手是那么坚定，那热度隔着薄薄的肌肤，融入脉搏，一直烙进他心里，直让他僵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
“司，马，昭……”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胞弟的全名，声音喑哑，已然隐隐有了日后慑服群臣的模样。少年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