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俏】苦海冰山(6)

血色铺天盖地而来。想不起来，俏如来想不起来。
俏如来，为什么没死？
暗淡，紧迫，迷雾重重，焦虑万分——
“铜镜没收。”
史艳文虽这么说了，却连头也没回。他回了神。史艳文又一次解救他于水火。但，不是完整的史艳文。
他怎能忘记史艳文。
“艳文。”
——艳文。
俏如来口念一遍，又默念一遍，对这个称谓无比痴迷。
“嗯。”
“云海过客说，玄狐是对付元邪皇的关键，必须牺牲玄狐，方能终止战祸。若师尊在此，会如何抉择？”
“当舍则舍。”
“艳文会如何抉择？”
“艳文愿以身相替。”

“俏如来又当如何？”
史艳文的背影有片刻停滞：“我不会再让你面对这样的抉择。”
俏如来又问：“现有男女老幼十人染上恶疾，但只有七粒药丸，要怎样救？”
“先尽力找寻其他的方法。”
“如无其他方法？”
“唯有选择七人。”
“怎样选？”
“这……抽签吧。”
“十个人可以抽签，若是十万人呢？”
“我说了，艳文不会再让你面对这样的抉择。”
——你认为这种做法很残忍。
——俏如来愿相信有更好的方法。
——确实有更好的方法，你有想到了吗？那个更好的方法，假使你想到了，你就可以阻止我。你还没想到，那这三百里的居民，便是因为你的无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