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6】【鼠苑】心の旅人(38)

“你在想什么？很少见你走神哦？而且还是在排练的途中。”
她拍了拍手中的剧本，老鼠才完全醒悟过来：“抱歉，刚刚念到哪里了？”
“「你别想笼络我。你必须没有我过下去。」……我说到这里了。”莲华狐疑地望着他，他神情恍惚地点点头，“那么从前两句开始吧。”
然后他清清嗓子，大声念道：
“我猜想你从来没有问过你自己：我没有你行不行？”
“你别想笼络我。你必须没有我过下去。“
“没有任何人我都能过下去。我有我自己的灵魂。我有我自己的神火火花……”
念到这句话的时候，一些稍纵即逝的断片蓦然闯入脑内。原本高亢清亮的声音陡然低下来。莲华和弗莱都诧异地看着他垂下手，声音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对不起，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弗莱率先站起身，温和地对他说：“没关系，反正进度已经很快了。今天就稍微休息一下也不要紧。”
老鼠低低道了谢，然后在他们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失常，心脏似被窒息，恐怕跟排练时念到那段台词时所想起的过往不无关系。

——「没有任何人我都能过下去」之类的……很像是老鼠的风格。
——老鼠你说得就好像你没了谁都无所谓，谁没了你都无所谓一样。
——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哭的，老鼠。如果你死了的话，我觉得我或许也活不下去了。
他紧紧攥住拳头，努力驱散脑海里不时浮现的那张真诚的脸。
“没有任何人我都能过下去……没有任何人我都能……”
他仿佛要说服自己似地低喃。像是悬在孤独之巅，脚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似乎能将整个人瞬间吞没。
说到底，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恐惧。
他一直是一个不信的人。不信世界，不信人心，也不信永远。在遇见紫苑之前，他一直是一个人走过来的。而且他认定自己将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但是，这份恐惧到底从何而来？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害怕任何东西了。为什么我还会害怕？
“老鼠？”
清澈的童声唤回了他绞成一团的思绪。他转身看见眼前的薄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那张与记忆中酷似的稚嫩脸庞，让他心底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