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6】【鼠苑】心の旅人(39)

“怎么了，今天轮到你做晚饭吗？”他弯下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后者摇摇头。
“今天姐姐做饭。”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又说，“今天你们很早。”
老鼠对于这孩子的寡言早已领教，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别过头说：“今天我状态不好。”
一阵沉默。老鼠只想离开，迈出步子的时候却被身后的小手扯住。他回过头，薄雪依然睁着那双明净的大眼睛看着他，他隐隐想要掉头就走。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城里？”
长期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突然来到人潮汹涌的城市里，老鼠居然感到自己已经不适应了。他带着身边的薄雪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中慢慢走着，时不时往旁边看一眼，确定那个孩子没被人群冲散。
这个城镇是某个都市的边境地区，虽然没有内部那样繁华，却还是熙熙攘攘的一副热闹景象。跟西区有几分相似，只是这里没有穷凶恶极的强盗和随处可见的死尸，每个人都安分守己地进行食物和必需品的交易。
老鼠和薄雪前一脚后一脚走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老鼠本来就是懒得多言的人，而薄雪又是沉默寡言的孩子，两人凑一块只是无话可说。有几个小孩欢笑着从身边跑过，不小心撞到薄雪身上。他们匆匆对他道了歉，又打闹着跑走了。薄雪默默看着他们的身影，突然发起呆来。没过一会手臂被一只手拉起，他抬头看着微蹙着眉头的老鼠，没等他开口说话，老鼠便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人很多，小心走散了。”老鼠淡淡地说。薄雪点点头，他苦笑着收回视线。
每当看到这孩子，就像看到紫苑一样。他感到心情复杂的同时，又有种奇异的怀念浮上心头。他想起了紫苑初到西区他带着他第一次在西区的闹市区逛，让他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另一种样貌。如今他握着酷似紫苑的孩子的手，穿梭在异国的街道上。回忆如同涨潮的水推搡着他。
这时薄雪突然停下脚步。老鼠停下来，发现他盯着一个卖糖的摊子，晶莹剔透的糖果吸引了他的目光。但他却一言不发，也没有对老鼠表露过想要的意愿，只是直直盯着摆得很漂亮的糖。
“想要吗？”老鼠问。薄雪抬头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又把视线移到那上面。老鼠叹了口气，对卖糖的大叔指着一个棒棒糖说：“我要这个。”
薄雪站在一旁看着他付了钱，把那根糖递到自己眼前。但他并没有接。直到老鼠冷淡而无奈的声音响起：
“给你。我不吃糖。”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接过那支糖。在老鼠的注视下他剥开了糖纸，默默地舔了一下，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