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6】【鼠苑】心の旅人(37)

紫苑看着一脸信誓旦旦的的老鼠，顿时哑口无言。他无法驳斥他，因为他知道在NO.6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连毕加索和莎士比亚都容忍不了的地方，还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呢。
“……那，以前的世界会比现在更好吗？”
老鼠不由得笑出声来，“怎么可能。如果那个世界是完美无缺的，那为什么会毁灭？无止境的争斗，贫富差距，道德败坏，信仰毁灭……人类总是无意识地一点点把自己推向深渊，世界向来如此。「禁果已经被吞食，消失了。蛇已经回到了树上。伊甸园已经长满野草，荒芜一片。」”
他的语气优雅而冰冷，少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坦然说道：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世界总是在毁灭的过程中。不过，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美丽之处吧。比如说圣诞节，还有很多的节日。”
“哦？那你说说，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又有什么美丽之处？在你被诬陷，逃亡到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之后？”
“当然有啊。我遇见了你，这不就是世界的馈赠吗。”
他凝视着他，一时间呼吸困难。那绯红色的双眸是溢彩流光的河，能轻易把人吸纳进去。透过这双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是什么颜色的呢，一定跟自己的截然不同吧。

他看到的，一定是非常温暖的色彩吧。
“虽然老鼠总是说着世间的森严，但和你在一起的话，世界就会变得耀眼起来。所以至少现在，我觉得这世界非常美丽。”
他失语地看着紫苑。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其实他才是这世间最光彩夺目的东西，足以扫净心中一切污浊的角落。
他知道其实自己一直在依赖他的坚强。
你眼里的世间是什么样子的。
是粼粼的河水，跃动的星光，啁啾的鸟鸣，开满山坡的石楠花，翅膀一样飞舞的落叶，蔚蓝高远的天空，嫩芽破土而出的声音，覆盖视野的白雪，绚烂过头的火烧云；书里的美好幻象：同生共死的爱恋，枞树上环绕的点点灯光，熟睡时放置在枕边的惊喜。
“——如果有那样美好的世界，也想和老鼠一起看看啊。”
那个时候的少年，露出了这样向往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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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鼠！”
老鼠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眼看见莲华气鼓鼓的脸。她抬起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