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6】【鼠苑】心の旅人(49)

「不管他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相处，但他们依然是在认真地对待对方吧。那些在一起的日子是不会被忘记的。伊莉莎也好，希金斯也好。」
想伸手去碰触他的脸，他的微笑，他的眉眼。手差一点就能够着的瞬间，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容像被人施了软化的魔法，慢慢地，像蜡烛般逐渐融化了。只余下他的声音，静静地回响在耳边。
「我也不会忘记的，和老鼠在一起的日子。」
他重新回过神来，自己仍然站在舞台的木地板上，眼前只有专注于表演的莲华，以及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头顶上的灯光过分耀眼，照亮了他心中的某个角落。
“——可是我不能打开你的灵魂啊。把那些灵魂给我留下，你可以把讲话声音和脸带走，它们并不是你。”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反复地想象你的脸和声音。它们很自然地就出现了，几乎毫不费力。但它们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叶子，没有灵魂。尽管日夜陪伴着我，但它们并不是你。
在被大雪覆盖的夜里，在荒草弥漫的野外，在阳光暴晒的海边，在人来人往的城镇。在无数个行走过的地方留下的足迹里，除了叹息和静默之外，一无所有。

我涉遍万千河山，看过漫漫风景，只为寻得一个答案。
而这趟旅途的终点，我就要抵达了。
帷幕拉起的时候，台下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弗莱和莲华牵着老鼠的手走到前台，深深地朝观众鞠躬。他们相视而笑，接受观众的祝福和赞美。
戏剧带给人丰沛的内心。直到走进后台，老鼠还感到手指在轻微地震颤。与以往在西区用以维生的表演不同，这次的演出让他真正感到了投入其中的充实和满足感。与表演欲一同被解放出来的，还有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
第一场结束后，薄雪想要去城里玩，但莲华抽不开身，只好央求老鼠带他一起逛。因为是节日的关系，许多公共场所都对外开放。老鼠刚好也想出去走走，就答应下来，带着薄雪在城镇里闲逛。
节日的祭典热闹非凡，满街都是彩灯和气球，孩子们欢笑着跑过，还有不少派发演出传单的人，到处洋溢着欣喜祥和的气氛。为了不和薄雪走散，老鼠一直拉着他的手穿梭在人流里。有了这些日子的相处，薄雪似乎不再和他生分，而是将他当作哥哥，看到街边卖糖果的也会主动扯住他要买。老鼠看着难得露出愉悦表情的孩子，唇边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