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管制员paro）猫と空と飛びたつ夢(67)

“那你为什么不在？”
“还有点迫降的后续事务要处理啊，昨天扔下那一个烂摊子给帕特里克，说实话确实也是做得有点过头了。”克洛一脸难色地转向对方讨商量。
“里恩，有件事要拜托你，虽然当时我只是想哄哄那小子的，不过他像是跟我杠上了。”
里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
“……到时候能出借你妹妹一用吗。”
“克洛！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听到有关妹妹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里恩就炸毛了，顺手甩了一个枕头到他脸上。克洛不恼也不闪躲，接下那枕头扔一边便换了自己抱上去，里恩试图推开他未果，任他把自己压床上，望着身上男人那一脸坏笑，微微蹙着眉，又伸手抚上他有些凌乱的银色额发。克洛随手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唇边碰了碰，流露出亲昵的笑意。里恩面色有些发红，眼神移向一边。克洛也没再逗弄他，一翻身躺在他身边。
两人躺得乱七八糟，发呆似地看着天花板。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里恩梦呓似地回味，“好像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梦的后续。”

他指的是那次在天台上遥望着满月所述说的梦境，克洛记起来，随口问句“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身边的黑发青年转过脸，目光将他锁紧，唇边忽然浮起一丝微笑，鸢紫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克洛感到一阵满足的酸楚骤然掠过。
昔日这双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眼里怀有疏离和隐忍，犹疑和敌意，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被一副厚重眼镜一遮，一了百了。而此刻它只是像坚果的硬壳一般层层剥落，露出柔软的内核。
那分分明明满满当当，盛的都是眼前的身影。仿佛能从他身上看到不一样的光，看到自己徒留的遗憾与未竟的梦想，以及兴许此生再也无法抵达的，明亮高远的天空。
可是，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梦见我在飞机上，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人是你。”
他坦然地说，没有一丝迟疑和哀色。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接受了他再也无法开飞机的事实。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即使自揭伤疤，他也不会感到疼痛了。
反而是克洛窝心起来，分不清自己是为得到这个人的欣喜更多一点，还是自己竟然会想要安定下来更忧愁一些。不过，里恩能够对那段过往释然，是有别的东西填补进那个空洞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