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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mple Run(3)

2023-04-09 来源:句子图

Temple Run


郑云龙煮了两碗面,两个人就蹲在小茶几边吃,北方的冬天总是阴涔涔的,干冰一样把人心都冻皱,阿云嘎嚼着一嘴的面条忽然想,郑云龙再也不用过这种冬天了。 郑云龙说到底是很宽宏洋溢的青年,日子要朝前看,语气轻松地拍了拍阿云嘎的肩膀:“明年请你看我的剧。”他能看出阿云嘎在闹别扭,那份挂碍同样也悬在他胸口,至今找不到逃出的路。于是他又笑了笑,大眼睛弯起来,一泓水光。他把碗里薄薄的两片叉烧夹进班长碗里:“多长点儿肉昂。” 最终还是得有一个拥抱,只是隔着冬日衣服厚重,怎么都摸不到他的心。郑云龙照旧用脑袋轻轻蹭了蹭阿云嘎,转头进了安检,阿云嘎把下巴塞进高领毛衣里,眼眶温热,一颗心被挤得扁平。 很久以后的后来阿云嘎还就此事抱怨了两句,说你也太狠心了,连句再见都不和我说,郑云龙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巴,笑着没有说话。 太忙了,连吃饭都困难得紧,二十多岁,人生的高墙一堵堵立起来,关系变松散是在情理之中,人没有道理打开平白无故的门。
唯有那么一次,很晚了,阿云嘎接到郑云龙的电话。其实郑云龙平日里作息还算规律,爱睡觉,排练完就要休息,那次已经逼近凌晨,话筒对面郑云龙吸了吸鼻子,声音堵塞,说有点累。还有车流的声音,喇叭鸣响,上海日夜如沸,是迷宫一座。 他手忙脚乱地安慰,还搜罗着讲了两个过时的冷笑话,郑云龙在那头闷闷地笑起来,然后把自己砸在硬邦邦的枕头里,安静地流眼泪。阿云嘎沉默了半晌,没有过多的劝解,郑云龙吸鼻子的声音也在他气管里搔刮。壁总是要上去碰一碰,才晓得路有多远多长。 他忽然没什么道理地想起,郑云龙还在北京的时候,胖子长了猫藓,拎去宠物医院,要用刀片刮下一层皮肤组织去化验,伤口见肉,浅浅冒着血。胖子很可怜地呜咽着,明显是疼了,阿云嘎帮人拎着外套,郑云龙就弯下腰,干净利落地钳住猫的爪子上药,半点心软犹豫都没有。他忽然很想那个时候的郑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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