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荆棘鸟(7)

德拉科站起来面朝着路的方向，路上是鲜花，他看着那些花，张开了双臂，作出拥抱状：“想听我讲个故事吗，波特？”他说。 哈利眼睛亮了，他把手肘架在膝盖上托着腮笑着说：“想。” 于是天使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像带有魔力。 “每一个天使的前世都是一只荆棘鸟。”他说，“它们一生都在飞行颠簸，寻找着荆棘树。” “为什么要寻找荆棘树？” “荆棘鸟一生只能歌唱一次——当它找到合适的荆棘，并把尖刺插进自己的身体，那一刻它就能放声歌唱——那是它生命的起点，也是终点。” “你也是吗——荆棘鸟？”哈利问。 德拉科说：“我……也许是吧。” “可你是个天使。” 德拉科的衣服白得透明，哈利能看到他右肩的地方有一块红色的什么印记。 “我是神的儿子。” 德拉科侧过头来，哈利看见他的侧脸，边缘镀着一层红色的晚霞的光。 德拉科缓缓开口：
“有的荆棘鸟活不到荆棘刺穿它身体的那一刻。 “死亡时它们的灵魂就会破碎。 “它们的歌声被封锁进平凡的尘世里，漂泊的魂魄挣扎呐喊。 “他们残留于人世，成为人间折翼的天使。” 哈利的目光突然就变得深重，他心口蔓延出一种莫名的惆怅，轻轻柔柔地，把他的整个心都包裹住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气孔给他呼吸，可最终还是喘不过气来，只想抓住面前的他爱的天使，想要祈求他的救赎。 他伸出手去抓住了德拉科白色的衣角：“然后呢？” 德拉科转过身来，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转生，要么到天堂去，他们没办法重新找回自己上一世的魂魄变回荆棘鸟或者变成天使。波特，你以为每一只荆棘鸟都能够得到救赎找到灵魂吗？” 哈利眨了眨眼，把手中的衣角扯得紧了一点，“那么，有被救赎的荆棘鸟吗？” 德拉科看着他，过了许久，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