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GB向】玫瑰花的葬礼-01(4)

直到她跳下舞台，步履款款停在我跟前弯下腰，“小哥？”
“嗯！？”一瞬的慌张。
“眼睛就没挪过窝……我有那么好看吗？”
我强装镇定、小心翼翼抬起头来，不料一踏空就摔进了她的眼睛，里头盛的是璀璨星河、我差点溺死其中。心跳都滞了片刻，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好像这样就能藏好我一身狼狈。
耀眼的她，落魄的我。我们的初遇。
“唔……是，呃……我，我这就走！”
我心虚，以为她是来赶我的，慌慌张张起身要走就被她抓住了大臂，“嘿，去哪儿啊你！害怕什么，我认识你的。”
“你说什么？认识？”
“都半年多啦，我观察你好久了。曼陀罗本来活人就少，认真听我唱歌的人更少……不，就你一个。我一下子就记住你咯！”她仰起头，迎上我一头雾水，倒也不恼、语气轻快如初春第一声鸟鸣，“嗨呀，整天一个人干唱歌也无聊啊。陪我聊聊天呗？”
她的声音忽近忽远荡在我耳畔。我大脑都断了片，说话完全凭靠着本能，前言不搭后语，“唔，成……你，你长得，真好听……”

“哈？什么？”
“不不不，我是说，你歌唱的真好看……啊也不对……就……”
我手忙脚乱解释的当儿，她已经弓着背笑得花枝乱颤。我说不下去了，脸上一阵一阵发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头撞死算了。
“哎，”半晌过去，她终于止了笑声，直起娇小的身板，一双猫眼无比认真地看着我，“我看你这形象、这气质……让我猜猜，同行？”
我一愣。想来我的确寡言了些、整天颓得苦大仇深，现在刘海长得差不多了、后面的头发也已经可以扎揪揪，看着的确有点搞艺术的意思。可惜从立下决心开始就在饮冰，满腔热血像块被水滴洞穿的石头，早在没了吉他那天就凉了个透彻。音乐带给我的，只剩下父母的谩骂、制作人的冷眼、还有天桥上掉在脚边的零钱了。
“算是……唉，也不打算干了，明天就回老家……”
“别啊！”她却一个箭步跳到酒吧门口挡住了我的去路，“跟我混吧。你可是我第一个歌迷！况且你这人多有意思，就这么告别了，太可惜，是不是？”
她笑弯了眼睛，嘴角现出两个小酒窝。恍惚间，仿佛整座酒吧的照明设施都成了摆设，她就站在那里、朝我伸出手来，自成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