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GB向】玫瑰花的葬礼-01(5)

可能，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此了。
原本对北漂已经凉了心的我，临了又想捡起音乐，竟是为了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哪怕从前二十六年里它伤了我千百遍。
我结巴着，说，好。
她叫我“箫哥”，让我叫她“晴姐”，说这代表从今往后她罩我了。我觉得这样怪怪的，明明我比她还要大好几个月。于是一直别扭着。
“好好好，不勉强你了。这样，我那些好姐们儿都叫我‘晴晴’，你也这么叫我，行了吧。”
于是，那些年都是互相叫着“箫哥”“晴晴”走过来的，根本来不及去想，未来会有这样一天，我终究还是要跟着千千万人一起喊她——晴姐。
留下来第二天，我就认识了雨非。
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踏着小碎步从后台飞出来。最上面两个扣子都没有扣好，露出胸口一块红色胎记、有半个拳头大。
我正疑惑着酒吧这种地界儿哪儿来这么小一孩子，就见他一头撞进何晴怀里，小奶音呼唤着“妈妈，妈妈”。
“雨非，怎么又不好好穿衣服。”何晴蹲下来，一边手忙脚乱给孩子系扣子、一边别了别脑袋朝我尴尬地勾勾嘴角。

骤然我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可考虑到孩子在场，到底是选择了沉默。
我并不喜欢过长的头发、感觉很麻烦，何晴劝说无果，就义务给我做了套洗剪吹。我脖子上围着白布，隔过一绺一绺的刘海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脸，正踌躇要不要开口问她雨非的事，她却先一步自己解释开了，好像提前读了我的心——
“你是想问孩子他爸爸，是么？”
还不等我回答，她接着云淡风轻道，“早他妈跑了。说好的我生完孩子就结婚，孩子出生一周我就联系不上他了，当初死活拖着不跟我领证，合着就是在这儿等我呢。”
她说着几步蹿到我正面，开始剪前面的头发。我分明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对不起……”
“嗨，没事儿，道什么歉。混蛋的是那个男的，又不是你。”
何晴的脆弱只露出来一瞬，却在我心里种下了苗，一个劲儿地疯长、疯长。活了那么多年，除了半年前的离家出走，我从未如此坚定地想要做些什么。我们，也许是一样的人，孤独着、漂泊着，颠沛流离；反正都是流浪，两个人一起，至少好过一个人单枪匹马。我要留在她身边，不说互相依偎，至少也是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