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他是她（chanlay）(6)

她轻摇头，说我已孑身一人了。
金医生又与她谈到手术费用的问题，她听后无言，默默地离去。原以为是吓退了她，哪料到，在一个月后，她又造访，提了一个手提包。在金医生的面前，拉开拉链，她坦言，我借了高利贷，毫无退路，横竖只有死了，求你在我死前成全我。
从女到男，手术异常繁琐困难，可以说是一个先破后立的过程。所谓破，是切除乳腺、卵巢、子宫和阴道。而立呢，则是再造男性性器官。
“总之，你今生是与生小孩无缘了。”金医生还待劝解。
她笑了，说无碍的，他本来也不喜欢会生小孩的人。
这个工程，花费了金医生前后快两年的时间。两年后，20岁的朴灿烈在秀场横空出世，金医生看了电视报道才知晓，原来他是一名模特儿。
朴灿烈的人生从20岁开始，他的容貌与身材甫一出道，就在模特圈炸开了惊雷。设计师成迷于他雌雄难辨的气质，大众又为他的美貌与多变的台风所倾倒。模特儿圈内人，传他神秘且极自恋，因是有同行窥到他在秀场后台镜前自赏，赤裸全身，独自端详了大半天。

这完全是个误会，那次的揽镜自照，极大原因来自于他对自己胯下之物的好奇心，异体移植的排斥期已过。他盯着它，规模尺寸都不错，只是不知造爱时，硬度与持久度怎样？
自变性后，这些年间，灿烈交过女朋友，也交过男朋友。最近的一任还是模特圈的，算是他的竞争对手，名字叫世勋。普罗大众总拿他们做对比，似乎不熟识都对不起诸位看客一般，于是，干脆暗里凑成了一对儿。灿烈与世勋都忙，所以性事不太频繁。在仅有的几次中，质量参差不齐。关键是，灿烈对着世勋很难勃起，但他又是不甘屈于人下的。只得，从恋人又做回了彼此对手。
去金医生那里复诊时，灿烈吐露过诸如此类的房闱私事，金医生带着沉痛告诉他，“变性人的性爱是有缺陷的。”
灿烈不同意，他想起他频繁的清晨自慰，闭上眼躺在床间，浮现出一张白白的、俊秀的面孔，只要一想起他，灿烈的右手总能让自己升天。他当然知道那张面孔是谁？他一直记着他，记到了今时今日。
从金医生处取得足足两月的药剂后，灿烈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匆匆钻进车里，一待出名，媒体便费尽心机挖祖坟般掘铲私隐，灿烈一直万分小心，一旦秘密暴露，他将万劫不复。灿烈致电给经纪人下了死命令，让他为自己争取面试机会，“那场秀我一定要是主秀，而且是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