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他是她（chanlay）(4)

“不，不吓人！”艺兴抬手去抹掉她唇边的血迹，“你真勇敢。”
白贤担心婵霓的脸会破相，婵霓却不甚在意。在15岁来临前，她去美容室剪掉了齐腰长发，十几年的束缚瞬间落地，婵霓感到身与心的轻松畅快，她抚着凉丝丝的后脖，镜前映出的人仍是美，但雌雄莫辨。
婵霓不再打篮球了，而是偷偷摸摸地玩机车。第一辆雅马哈是问钟仁借来的，她在那次斗殴的后续中，与钟仁开始熟稔。婵霓那时已近1米80公分，穿上皮衣带着头盔，与钟仁俨然同胞兄弟，艺兴和白贤都错认了好几次。每当婵霓钟仁两人同时脱下头盔，用手指扒拉着额前的乱发时，艺兴总会笑倒在钟仁身上，说还是婵霓比较帅。
钟仁铃木盗匪的后座是艺兴的专属，他们有夜游兜风的爱好，婵霓与白贤那时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两车四人追着风，在轰隆隆的尾气声中，驶过了空阔的马路、无人的桥梁、瞑暗的高速，驶过了长夜漫漫，也驶过了他们那一年的青春。
婵霓更受女孩儿的欢迎了，白贤在那段期间黏她黏得很紧。她们偶尔会上床，但是婵霓很反感用假阳具去令白贤高潮，她觉得恶心。

“小辣椒，我们做回朋友吧。”这句话，婵霓已寻思多时，终于在送白贤回家的路上说了出来。
白贤的情绪很激烈，她紧紧抱住婵霓，“不，请你不要丢下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是真的喜欢？”
“嗯，真的。”
 “那你帮我个忙。”
婵霓再次回想起那天的对话，总有错觉，觉得自己当时已被魔鬼所控制，或者更确切的说，嫉妒使得她成了嗜人的魔鬼。婵霓让白贤去勾引钟仁，美其名曰是试探，还是借的艺兴的名头。白贤初始犹豫过，但最后仍是答应了。过了不久，白贤也没跟婵霓提过她到底有没有将钟仁勾到手，因为其后白贤开始自顾不暇。她在某天学校的课堂上，莫名的干呕。那段时间，只要吃一点食物，能连胆汁也吐出来。白贤自己悄悄验了孕，她坐在学校厕所隔间的马桶上，愣愣地看着验孕棒上呈现的两条线，眼泪瞬时就爬满脸颊。白贤似乎忘了，钟仁与婵霓不同，钟仁是真正的男人。
诚然，婵霓是祸首，但在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中，成了真正的旁观者。没过多久，听说艺兴与钟仁闹掰了，白贤因为舆论的关系，也悄无声息地转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