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四）(8)

「果然是喜欢的吧。」
「可是大将，这不是我……这不是他。」
瞬间恢复了完好容貌的黑发少年再次开了口，在她的目光犹疑着移动到自己的脸上时，对她绽开了一个惯常展露的、有些男孩子气的笑容，清秀的容貌上丝毫看不出方才被剜去了一半的痕迹，唯一如旧的只有那剔透如同紫龙晶般的眼瞳里折射出的仍是死物般无机质的虚无冷光。
「即便拥有着同一器物之名，但被唤醒的器物之心与所经历的事物不同，他们便完全是不一样的付丧神了。」
「——你其实也是知道的吧，大将？不然为什么不愿意如他所说再去锻造二振目的药研藤四郎呢。这可是最轻松的「失而复得」的方法。」
「但这又如何呢？即便不是同一个，也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简单地告诉他「付丧神体液中的神气可以减轻我的身体负担」，那么无论是几振目的「药研藤四郎」都一定会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从而与你交……」
「——不，我不想那样！」
她猛然打断了对方，避免他直白地说出更为不堪的词汇，一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拼命抑制着想要搭上对方手掌的冲动，一边磕磕绊绊地反驳，「……我只是想要他好好地活下去。我并不想……并不像用他……」

「哈，是吗？」
黑发少年一边笑一边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不过须臾，那笑意便又从他的脸上完全消失了；他的神情忽而变得陌生，只以漠然而空冷的目光看着她脸上滑落的泪水，与方才那熟悉的模样判若两人。 
「真是傲慢啊。此世并非常驻之所，就算真的活下去，他在数十年后也不过是替换了你现在的位置，只能眼睁睁看到你死去、而后因为灵力枯竭而再次回归本体，最终一样地被回收掉而已。」
「对付丧神而言，活一年与活一百年的你都一样是转瞬即逝的人类。为此徒劳挣扎真的有必要吗？」
「你所追求的，不过是自己的满足感而已。……不过是能够满足一己之私的愿望而已。」
说话的声音随着话语在逐渐地发生变化，最终定型为熟悉又陌生的、温柔而饱含克制的少女的嗓音。
「不要着急否认……就算欺骗自己「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他」，但仔细算来，你为他死去的情况只是少数呢。」
「骗子。自私鬼。你根本就是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反复折磨他罢了。」
「你根本不敢告诉他你到底做过些什么。你连告诉他之后他的反应都不敢回想。你自己也知道他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