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四）(9)

像是被选择性遗忘了的记忆碎片刺入心口，她猛地抬起眼，看见的却是属于自己的脸——雪肤乌发的少女对她绽开了看上去既温柔又真诚的微笑，正如她逐渐习惯展露的那样；唯有那双本该乌黑的眼眸中呈现出了一种并不属于正常人类的暗酒红色，从中折射出了与之前黑发少年同样不祥的、玻璃般冰冷的虚无光彩。
「你只是喜欢他吗？爱他吗？说得那样崇高，难道没有这具被浸染的身体因为恐惧病痛而本能地贪恋他体液中神气的缘故吗？」
「毕竟你最初被说服成为审神者的原因，不就是这样能令自身灵力稳定运转的环境可以延续你这具生理上无比病弱的身躯吗。」
「骗子。自私鬼。这才是你的本心。」
「……我不是……」
脱力的身体几乎不受自己控制，她低喃着否定，俄顷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况且已经这么多次……我不会回头的，这样下去总会找到办法，哪怕……」
「办法？真的存在吗？」

少女打断了她的话，如同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含蓄地抬手掩唇娇笑了起来，随着笑容所扬起的、病态的艳光几乎有如实质般刺伤了她的眼睛，「真是可怜啊。只是不想否定至今为止徒劳的努力，你就能说出这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虚张声势呢。」
「能避免所有死亡的办法，真的存在吗？」
「就算存在，你一个人也是做不到的。」
「不过就算如此，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你知道的，大将。还有一条路。」
这样说着，少女的声音与外貌又在恍然之间发生了变化——她再次看到了黑发少年那足以用秀美形容的外表。与成熟的性格及低沉而富有男性魅力的声线不同，名为药研藤四郎的短刀付丧神所拥有的少年外貌反而具有一种超越了成熟性别层面的绮丽，明明只是以这样虚幻的形态出现而已，便令她情不自禁地感到心口砰砰地震动发颤。
就像是每一次轮回往复时所见到的、一无所知地笑着喊她“大将”的他一样。
……就像是昨夜与她相拥沉睡的他一样。
「那个与「暗堕」、「叛逃」并列A 级违禁词汇的达成条件，大将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