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2)

伊艾里扎审视的目光在艾黛尔贾特身上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现在的你，还不行。”
对于下属直言不讳地指出她身手还不足以与他一战这件事，艾黛尔贾特有些恼怒，随即感到无可奈何。对于这个藏在面具后的男人而言，剑与战斗大概就是他人生的全部了，这个世界上可以在武艺上堂堂正正与他一战的人屈指可数。
也许将来有一天，艾黛尔贾特会拥有和他一战的实力，但现在的她显然不行。
贝雷丝走进训练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级长和剑术老师僵持着的场景。她的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向两人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没有回答，按着腰间的剑柄向训练场门口走去。经过贝雷丝身边的时候停了片刻：“一决生死吧。”
“伊艾里扎老师！”身后传来艾黛尔贾特急切的警告声。
剑术老师冷笑一声，离开了训练场。
贝雷丝在级长面前站定，虽然没有开口，但眼中满是询问之色。艾黛尔贾特只得道：“我刚才……有些剑术上的疑问向伊艾里扎老师请教。”她摊了摊手：“不过伊艾里扎老师似乎认为我还不够资格作为他的模拟战对手。”

贝雷丝突然觉得有点受伤。
她的级长，她最关注、最在意的学生在她最擅长的领域有所疑问，不来请教自己的导师，却缠着伊艾里扎。
很好。
她默不作声地走向武器架，取过两把木剑，将其中一把丢给艾黛尔贾特。
“……老师？”
“进攻。”黑鹫导师摆了摆木剑，简短地道。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模拟战，艾黛尔贾特知道每次导师和学生们对战的时候，总是保留了很大部分的实力，避免对面的学生因为输得太快而感受到巨大的挫折。
但这回不一样。
模拟战在三个回合后，以导师的剑尖抵上级长的咽喉而告终。艾黛尔贾特直视着导师的眼睛，墨蓝色的眼眸依旧像是看不出深浅的大海，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导师面无表情地凝视了级长片刻，收回剑，淡淡地道：“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问我。”
艾黛尔贾特愣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怪导师刚才看起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原来是那句话“得罪”了她。这本就是她情急之下随意找的借口，结果自家导师反而“吃醋”起来了。
贝雷丝抿紧了唇看着她，她连忙柔声道歉：“抱歉呢老师，我并没有质疑您在剑术指导上的专业性。只是刚才伊艾里扎老师正好在旁边，随口问了一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