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源赖光失踪的第三天（1-7）(5)

他的目光并没有朝自己看过来，而是欣赏着窗外风吹樱落。 花如雪，人如玉。他看着源赖光，沉醉在他从不外露的温和气场中，对源赖光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是主人的刀，刀是不能拥有自己的意志的。主人的愿望便是我的意志，纵使身殒，我也会达成您的夙愿。” 源赖光放下茶杯，终于面色严肃地看向鬼切：“今后不可再说这种话，源氏的刀岂有折断的道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佩刀先我一步损毁。” “是，主人。” 那是主人仅有的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怒意，但不知为何，这灼热的情绪却为心中注入一股暖流，那是比轻抚着早樱的微风更加轻柔的温度，绵远至今。 意识昏沉间，额前的头发似乎被什么拨弄着，发丝点在皮肤上，渐渐唤醒他迟钝的触觉。 “主人？”鬼切努力挣扎着想要神识更加清醒一些，但之前的打斗已经令他的身体油尽灯枯，此时边连抬起眼皮这个动作都要耗上全力。

那人的手离开了自己的额头，摸上了腰间，那把从未离身的本命刀被人抽走了。不，这绝不是主人！ 不知哪来的力气，鬼切一把攥住了那只手。 手的主人诶呀一声，沉重的太刀应声落地。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稚嫩，竟是个孩子。见鬼切站了起来，他胆怯地瑟缩了一下，水灵的眼中雾蒙蒙的，装满了惊吓。显然他并没有料到，这如同死人般冰冷的身躯为何还能动起来。 鬼切将刀从地上捡起来，拂去沾染的灰尘，慎重地别回腰间，这才打量了几眼这偷刀的小贼。 “鬼角，你不是人类？为何偷我佩刀？”他右手搭上刀柄，冷声问道。 那小妖哪里经得住被人这般凶神恶煞地瞪着，当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孩子的嚎哭甚是嘹亮，搭配一把清脆的好嗓子，方圆百里恐怕都清晰可闻。 鬼切被这奶气的哭声震得耳膜一阵一阵发疼，只觉脑袋也要跟着裂开，赶忙伸手揉着小妖怪毛茸茸的头发，连声哄着：
“别哭了，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不要哭，哥哥请你吃糖好吗？” 那小妖怪立时止了哭，拽着鬼切袖口奶声奶气撒娇：“大哥哥袖子里装的是什么，好香的味道，可以给我吃吗？” 鬼切时常会在袖中携带些熏肉，以便投喂京都随处可见的流浪狗。尽管不是拿来投喂妖物的，但这小妖想吃，给他一片倒也无妨。 鬼切拎着肉片，对那小妖说：“可以给你吃，但你得告诉我为何偷刀。” 那熏肉金灿灿的，在鬼切手中弹来弹去，看上去肉质甚是滑嫩。小妖馋得直咽口水，夺过肉来便一五一十地招了。 “我家在黑夜山，家主大人前日招待了一位人类贵客，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管我们了。我们想把那个可恶的人类杀掉，可是他太厉害了，我和哥哥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刚才看到你用这把刀杀了那么多强大的妖怪，我就想，是不是可以用刀去砍死那个人类！哼，这样家主大人和姐姐们又能陪我们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