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砚鳞）(6)

“啊，唔，我不知，是哪一句……让王想起了师相……”砚寒清垂手而立，他感觉他的面孔又开始红起来。
“那句僭越。”北冥封宇语气十分平静。方才他在宫中谈事，他问砚寒清心事时，砚寒清低语“这实在是太僭越了”，他心中便明白了五六分，待砚寒清走后，他又琢磨片刻，终是决意将他再度召回。宽容大度善解人意一向是他最美好的特质，他能够体谅砚寒清的慌乱，便直接点明于他。提及欲星移，他的声音放得更软了一些，“多年前，欲星移也曾说过那句。”
砚寒清听罢，几乎想要拔腿就跑了。王不禁轻描淡写戳破了他的心事，还提及了师相——王虽重用他，但想来，他砚寒清在王的心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拔高到与欲星移一个地位吧？——砚寒清又尴尬又沮丧，一句微臣告退就在嘴边，却听北冥封宇又继续说下去：“你们师徒二人还真是相似。不过欲星移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不是你今日的神态。”
“砚卿通达药理，应当知道有些病症，若是治标不治本，便总有一日积重难返。”北冥封宇柔声道，似是在教砚寒清什么人生道理，“砚卿若觉得拖延十日，便可根除心疾，那本王已准了你的假。但你当真觉得……能吗？”

“砚卿为本王开过不少的药，今日也让本王为砚卿开一道药，如何？”北冥封宇起身，轻轻拍了拍砚寒清的肩头。
砚寒清抿着嘴，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才妥协似的轻叹了一声。——王竟然什么都知道了，原来他还什么都没说，王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隐瞒再无意义，他心中缓缓释下重负，前所未有地大胆起来，他抬手摸去自己肩头，轻轻地抚摸着北冥封宇搭在他肩头那只手，低声唤道：“王。”
“留下吧，为了海境，为了我……本王舍不得你走。”
这是砚寒清被他心底那股邪焰吞噬之前，听见北冥封宇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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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寒清脱下王的华贵甲胄，拆解王的王冠珠钗，将王深紫色的发紧紧抓握在手中。
彼时是虚幻，此刻是真实。
砚寒清将北冥封宇的锁骨、耳垂、下颌、唇瓣亲咬了个遍，而后迫不及待地支起北冥封宇丰腴有力的腿，手指摸索着沾了些脂膏，然后哑着嗓子，红着眼，道：“王……微臣……微臣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