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砚鳞）(8)

也许是砚寒清头脑昏沉听错了，他竟然从那声音中听出些缱绻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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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鳞王寝宫，砚寒清揉了揉自己的面颊，一夜情事，心结落定，他在冬日的清晨里呼出一口悠长的热气。
他没法定义这算是什么。他天生丧失争强好胜的种族天赋，也并不希望在北冥封宇那里留下比欲星移更深重的印记。“有所求”于他而言，就如怀抱着随时会点燃的水火石，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好在鳞王大赦于他——“有所求”的郁结终于得以纾解，这是什么？思来想去，也只好算作是天大的恩赐。
“砚大人。”有人叫住他。
砚寒清抬眼看去，是锋王府的侍从。他快步上前去，那人便迎上了作礼道：“锋王殿下知您一夜未归，不知发生何事，大早上就往宫里来了。”
砚寒清四下一看，却并不见北冥缜的身影，便问道：“那锋王殿下他人呢？”
那侍从有些支吾，道：“锋王殿下在此等了半个多时辰，未见您出来，便独自先往浪辰台去了。”

砚寒清点点头，道：“倒是我疏忽了，我们是许久未曾去探望师相了。”
在欲星移倒下后，浪辰台早被鳞王安排重兵把守。偌大的一处浪辰台，门庭若市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一眨眼却已然败落尘封，除了北冥皇室外加砚寒清这个徒弟之外，再鲜少有人往那里去了。
“走吧，去浪辰台。”冬日的清晨，鳞王宫上下尚未苏醒过来，安静得过头。砚寒清逆着朝阳，往浪辰台走去。
砚寒清有值得追随的皇子北冥缜，有值得等待的师尊欲星移，更有值得尽忠的鳞王北冥封宇。一夜过去，似乎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那个背德的梦，似乎只适合在天亮之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