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弹剑歌》（酆都月个人向）（有原创角色）(2)

酒是江南杏花酒，肉是黄牛腱子肉，楼是城东明月楼。
明月楼甲字号雅间里，只坐了一位客人。他正坐在一张小案前，吃那一碟上好的肉，喝那一口上好的酒。他有一柄上好的剑，此刻正被很端正地放在他身侧。
雅间里奏的是西域的曲，焚的是西域的椒兰。不大的台面上正有三位西域样貌的舞姬露着肚皮扭动腰肢。她们向台下那唯一的客人极尽谄媚，可那客人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
他咽下了最后一片肉，银质的筷子被轻轻搁在筷枕上。他的动作并不大，乐曲声却在他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三位舞姬也立刻停下了舞步，垂手立在台上。
“猫儿呢？”他的声音十分沉稳，也十分温柔。
三位舞姬没有答话，一声清亮银铃似的声音便先从旁边跳了出来：“这不是来了么！”
一个穿红衫的妙人拨开雅座侧面珠帘，款款走出。坠云髻上懒懒插着一支金簪步摇，香肩袒露，胸口裹着的红绸堪堪遮住乳尖。妙人约莫三十岁，沾了几分风尘气，微微发胖的面容总使人想到一些甜味儿的吃食。妙人怀里抱着一只纯白的波斯猫，此刻正卧在她臂上睡得香甜。这样一个漂亮女人，天底下无论哪个男人看了一眼，心跳都会漏上两拍。可那位客人只轻轻地扫了一眼，便又将目光垂下了，好像这样的女人还比不上他眼前的这一壶好酒。

妙人一走出，舞姬便齐齐作礼：“老板娘！”
她弹了弹葱白似的指尖，将她们屏退，拢着那只波斯猫在那小案的另一头坐下。
她看着眼前的贵客，大笑起来：“酆都月，你不是男人！”
“哦？”这位被叫做酆都月的贵客居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总不能因为，我没有享用你送我的女人，你就骂我不是男人。”
酆都月的眉眼长得清丽，笑起来如漾在春风里的桃花。
即便是老板娘这样见惯了各式各样男人的女人，也要将眼神停驻在他眉眼多瞧上几分。
老板娘闷哼了一声，挑着杨柳细眉，道：“她们三个是新到的，我特意留给你，你不要，那我只好放到下面去。哼，放到下面去，她们个个都能给我赚好几百两银子！”
酆都月又笑了，顺水推舟道：“那么祝老板娘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