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弹剑歌》（酆都月个人向）（有原创角色）(3)

“呸，就会说些便宜话，生意还不是都得我来做。”
老板娘软着声音笑骂着，斜倚在屏风上，将五根细指都埋在白色猫毛里头，轻轻地抚摸着。
酆都月摸起一个反扣在桌上的杯子，倒了杯酒，推给老板娘。自己再倒上一杯，酒壶便空了。他晃了晃，壶盖儿与壶壁碰得发出一串儿清脆响声来。老板娘心领神会，立刻又叫了壶酒续上了。
酆都月端起酒杯。老板娘伸长了手臂，将自己的杯子凑过去与他的杯子轻轻一碰，然后又收回来，翘着指将杯盏一转，一小杯杏花酒便整个倒进嘴里，喝得简直比酆都月还要豪爽一些。
“酆先生，可曾听过天下风云碑？”
每每谈起正事，她便要喊他酆先生。每每被喊酆先生，酆都月便知道要谈正事。酆都月也好，酆先生也罢，酆都月并不在意老板娘如何叫他，就像老板娘也并不在意他在所有人面前叫她“猫儿”。

“中原天允山，天下风云碑，六十年开碑挑战一次，一决天下第一。如此盛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再过三年，便又到了开碑之时。”
“那便又如何？”
“酆先生剑技超绝，何不一展身手？”
酒从壶口中倒出，拉成一条细线，稳稳当当坠在杯中。酆都月的手极稳，他从容倒下一杯，轻笑了一声：“为那一处虚名，争得非死即伤，猫儿觉得值得？”
“不过是替酆先生觉得可惜罢了。六十年一遇的扬名立万好机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我不过是个杀手，要什么扬名立万？”
酆都月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在笑着，眉眼也依旧蕴藏着春风。“杀手”似也成了这世间与当垆卖酒别无二般的寻常职业。
老板娘将眼神与酆都月含笑的眼神一碰，便收拢了话头，道：“也罢。你若真是扬名立万，我这明月楼怕是要供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