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弹剑歌》（酆都月个人向）（有原创角色）(8)

这实在是一座破得不能再破的小屋。用砖头和黑泥垒了四面墙，顶上不过扎了一些挡雨的茅草。门口只有一把砍柴的斧头和一口井。井壁上四面都有井绳勒出的凹痕。看来这户人家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酆都月想起那画像上的老人。老人说不定就是在这样破的屋子里，活到了这把年纪。
酆都月曾突入过重重包围下的将军府，取下将军人头，也曾飞身潜入家丁环伺的富商宅院，割下富商脑袋。他一向对他人的故事毫无兴致，恩怨不入明月楼，更不入他酆都月的心。
可即便是酆都月，看着眼前这座小屋也有点想不通。五百两黄金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请动无间客来试自己，肯定又是一大笔钱。那样有钱的年轻人、千金一掷、小心翼翼，让酆都月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他几乎以为又要再杀一回将军，或者富商——总之绝不该是眼前这一位清瘦又清苦的古稀老人。

酆都月看着老人推门出来，细柴一般的臂膀勾在井沿上，打上一桶水来。他便快步走了上去，立在他跟前。
老人将水桶在搁置地上时，几滴清水从桶里飞溅而出，沾在酆都月白洁的鞋面上。老人一惊，这才反应过来，院子里来了生人。
老人仰起头问道：“你是？”
酆都月负手而立，随意寻了个说辞，道：“过路人。”
“过路人。”老人低声重复了一遍，斜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眼中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老人笑了起来，脸上的沟壑皱做一团。
酆都月觉得那笑中有某种苍凉的意味，奇怪道：“老人家何故发笑？”
老人站直了身子，用衣角擦干了手，道：“深夜路过，不妨进屋小坐？”
“多谢。”
老人将酆都月往屋内引，酆都月便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