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弹剑歌》（酆都月个人向）（有原创角色）(10)

酆都月敛了眉目，道：“许是我偏爱你这一处荒屋呢？”
老人哈哈大笑。他将酒倒在两个小杯中，又将小杯放入被烧得温热的水中。他坐下来，仔细地摸着手掌心的黄茧。
酆都月顺势问道：“老人家也练剑？”
老人道：“是啊。”
老人似乎想起了一些过往，苍老眸子里闪过一些浓重的哀伤。他喃喃道：“五十年前练剑的时候，我倒也没想到今日……原是生也小子，死也小子。”
“死。”
酆都月一愣，倒是很快明白过来，他低声道：“你已认出我。”
老人从哀伤之中抽离出来，苦笑了一声，道：“听闻月下有魅，引人去酆都，不过是荒诞之语罢了。我见过尸体，见过那为月魅所杀之人的尸体，那分明是剑伤。极薄的剑，极快的剑。”
酆都月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老人道：“没想到我也有见月魅之日。”
酆都月道：“难怪你说今日有大事。”
老人大笑，道：“生死之事，岂非大事！”
酆都月指尖已然扣着月饮，坦然道：“我也算杀过不少人，死前还能从容温酒的，怕只有阁下一位。”
老人伸手摸了摸水温，见酒已温好，便小心端出，一杯留给自己，一杯推给酆都月。他道：“今日不饮，要等来世咯。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酆都月伸手摸了摸温热的杯壁，并不饮。
“好奇……小子花了多少钱买我这条老命。”
酆都月这回是真正感到惊奇，他道：“你连这桩事都猜得出？”
老人眼角皱纹挤成一束，笑得有些凄然，道：“我将他养大，他什么心思我猜不出？他那不入流的剑法，还是老子教的呢！”